邰逸对上男人的目光露出个没有攻击性的笑容,语气有些安抚:“我之前的行李箱是阿姨卖给我的,阿姨态度太好了我就记住了,遇上了打个招呼,阿姨的服务态度真的太好了。”
那男人的神情放松下来,听见邰逸夸自己的妻子也跟着露出个骄傲的表情,既然人家的丈夫来了有的话也不好多说了,邰逸拍了拍邢阳让他把名片给自己。
邰逸把名片递给这女人:“我们也是做小买卖的,有空可以来玩玩。”
挥手告别之后邰逸依旧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二人,那女人的情绪似乎是缓了过来,又是惊喜又是羞涩的接过那粉红色包装的花束,等回过神时那夫妻俩早已经没有人影了,抬头对上了邢阳的目光,他问:“怎么了?干嘛盯着我?”
邢阳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沙哑:“没,你今天怎么这么活泼。”
“有吗?”
邢阳摸摸邰逸的头,说:“这样挺好的,上了大学外向点能交到朋友。”
邰逸疑惑的看了眼邢阳,总感觉他说话的语气怪怪的,不过还没等他去仔细琢磨的时候小涵打来了电话,邰逸开了免提,挂了电话后俩人马上打车去了小涵说的地点。
这是一个六层的独栋空楼,因为这片区域正处于城市和郊区边缘不仅人烟稀少连过去在这里零星的居民楼都没人住了,他俩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拉上了警戒线,警察们忙进忙出。
小涵从三楼的阳台探出身子招呼着他们二人上来,但毕竟不是警务人员不能随便出入,正当邰逸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邢阳瞧见了一个认识的男人,冲着他招招手。
那男人样貌打扮皆平平但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且一举一动像极了他在总Yin办见到的那些工作“人员”,听了邢阳和那人说了几句话,果然就是总Yin办的人。
这男人和警察打了个招呼,给他们二人递上了鞋套和手套示意他们戴上才放人进去。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刚才那点残存的夕阳已经完全消失,这楼周边都是生着半人高杂草的空地,风一吹过来就有令人Yin测测的声音。邰逸跟着他们俩上了三楼,进了一个敞着大门的民居里,一进来就闻到了那股似臭非臭似香非香的味道。
就是刚才那夫妻俩身上的味道,只不过这里是百倍的浓烈。
这楼早就断水断电了,众人只能打着手电检查着地上的尸体和房间的细节,按理来说如今正是炎夏,尸体在这种闷热的没有空调的房间放置个一天半天的就会开始腐烂,但这尸体的样子活像死了很久的样子,不光是皮rou烂了,连森白的小腿骨都烂了出来。
小涵走过来和他们二人说了些发现这具尸体的过程,自从小涵那天瞧见那个奇怪的人之后便有心留意他,发现这人每日的行动轨迹基本不变,早上出来买早饭,然后去上班,晚上下了班就直接回家。直到今天这男人下了班,从单位出来之后往着反方向走去,小涵连忙跟上看他想到做什么。
没想到这男人从市中心一路走到这个楼,走了两个多小时连歇一下都没有。而后,她便看见这人推开房门,从屋子里搜罗几张破报纸铺在地上,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像个木偶一样面无表情的躺在地上。
小涵站在一旁等了几分钟,越等越觉得不对劲,一探,别说鼻息了,连魂都没有了。她立马给总Yin办在警局的分部打了电话,随后又给邰逸打了电话。
邢阳和带他们上来的男人在聊天,看起来很是严肃,他不好插话就和小涵观察着这具尸体。
“这样的尸体已经是第四具了,不符合死亡日期的溃烂,异香,我们也都调查过了,死者尸体被发现的地点无一不是偏僻、人少、难发现的地方,且死者生前从未来过,也不知道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邢阳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还是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想法?”
那男人看了他一眼,那张嘴角向下耷拉的嘴唇张开,吐出来两个字:“借寿。”
邢阳点点头,和他想的一样,邰逸闻言对着邢阳露出个不解的目光,就听邢阳解释:“有的濒死之人为了多活一段日子,向他人借寿,但死后尸体的溃烂程度和他本该死去的日子一样。”
邰逸倒是懂了这个,但是还是没能理解邢阳为何还是这么严肃。
“但是他们的魂魄都没了。”那男人补充道。
借寿损Yin德,大部分借寿的人都是余念未了,小心翼翼的借上短短几天,但那种为了长寿而不停夺人寿命的便是邪术了。眼前这具尸体包括这人刚才跟他讲的前三具尸体,比寻常借寿时间要长些,但也没长多少,也不是那种为了长生的贪欲而用邪术之人,怎么会没有了灵魂。
邰逸和邢阳想到一起去了,这事得从那对夫妻身上入手,现在他们已知的借寿人仅有那俩人。
回了书屋邰逸被萍姨赶着先去洗了澡,按萍姨的话说不知道从哪沾了一股狐臊味,邰逸没觉得自己身上有味倒是邢阳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自打去北京这一趟,邰逸感觉他和邢阳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