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让顾崽查监控了,没那么快,张叔在排查周围环境,不过不排除他是被人抛到这里的可能,毕竟他最初失踪的时候那附近就已经排查过一遍了。”
应呈打开泡面边吃边说:“对了,我有别的事找你,我没在的时候队里情况怎么样?”
“左护法身份确认了,其他该抓的也都抓了,最后定的涉案人员是五十七名,其他人都属于受害者。
童芸杀人是证据确凿的,但她确诊了Jing神分裂,唐建文的父母也放弃追责了,出院以后她爸又不管,就被唐建文的父母领回去了。
那个常齐火灾的时候没逃过,当场死亡。还有那个叫徐国全的,虽然在这个案子上配合态度非常好,有自首情节,交代了不少有效信息,但毕竟涉及北方那边的旧案,我们这边处理完以后就让北方那边带走了。”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队里的兄弟。”
谢霖又扒了两口,这才「哦」了一声:“烈士已经评下来了,抚恤金也是按照最高标准给的,别说轻伤的,这都八个多月了,重伤的都归队了。
只不过……恢复得不太好,烧伤面积比较大,局里只能往后勤那边安排,也是为了养伤考虑。”
“那队长呢?”
他茫然地「啊」了一声,没懂。
应呈只好放下了碗,认真而严肃:“我知道以前我做队长的时候就把很多活都丢给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是你在兼任队长的职务,我是觉得……队长总不能一直这样空着,你来就挺好的。”
谢霖沉默了一会,随即腾一下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不是……我这……你生什么气啊?”
“黄局让你来劝我的?”
“这又不是坏事,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谢霖只好又坐了下来,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这事没得谈,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只有你应呈一个人。”
应呈依然是那个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的样子:“那还不许我升官了?万一我哪天当局长了呢?”
“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就我这个身体,别说是上街逮小偷了,久坐久站都不行,没个三五年根本就恢复不了,难道这个队长一直空着吗?”
“你也说了,不是恢复不了,只是需要时间,既然如此,我们刑侦全队都等着你回来。三年也好,五年也好,总之,只要你活着,这个队长就不换人。”
应呈终于认真起来,吐出一口长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坠楼这事,你有责任?”
谢霖沉默。
当时……他明明可以救他的。如果他提前做好了后备计划,如果他考虑到了这次行动的冒险性,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拦住了应呈。如果……他只是劝住宋副,拖延哪怕一秒,或许……
应呈都不必遭遇这些。
但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眼睁睁看着应呈坠楼,然后坐在手术室门口,旁观医生和死神争夺他的性命。
他永远无法忘记,等待医生抢救结果的提心吊胆,也永远无法忘记,生怕医生宣布死亡的那种无力感。
而现在,所有人却都要来劝他接受应呈因伤退下的空职位,仿佛是时刻提醒着他的无能,提醒着他当时曾眼睁睁看着应呈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坠下来,提醒着他——
你曾抛下你的兄弟。
“谢霖,我……”
“你不必说了。真要当我是兄弟,就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这个队长,我不要。”
应呈还想再劝,谢霖就顾自端着泡面站起来,躲出去吃了。
他只好摇了摇头——他第一次发现,谢霖这人还挺犟,一钻牛角尖就出不来。
吃完泡面已经是凌晨三点,他困得睁不开眼,只能自己进卧室睡了,谢霖任劳任怨,早就换好了新的床单被套,床垫还算软和,但睡到五点多,还是忍不住又起了床。
——浑身的钢钉铁板使得他每个夜晚都疼得辗转反侧,即使困意如chao,也依然疼得难以入眠。
谢霖正窝在狭小的沙发上,他睡得浅,应呈一下床他就听见了,生怕有什么事,一个激灵就弹了起来,小声问:“怎么了?”
“没事,疼的,你睡吧。”
他松了口气,随即又担心起来,开了门站在门口:“那怎么办?你有止疼药吗?”
“有。医生说过吃多了会有依赖性,所以没吃,我忍忍就好。”
“忍什么忍?都这样了还不吃药?”他说着转身去给他找药,行李箱里翻了半天找不到,只好问他,“你把药放哪了?”
应呈疼得四肢僵硬,白了脸色,企鹅似的左右摇摆着走了出来:“别找了,我没打算吃,所以压根没带。”
谢霖正想说什么,却听他语气骤然一凛:“等会谢霖,你看!”
只见茶几的电脑屏幕上,装在三号楼电梯口的监控有个一闪而过的黑影!
他悚然一惊,立刻扑到电脑前把监控往回倒,终于看清楚那是个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