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抬起头看了斐玉尘一眼,将玉简收起后,眼神上下打量了斐玉尘一会, 然后脸上起了红晕, 不自然地应:“师……师兄。”
“嗯?怎么了?”斐玉尘走了过去问。
然后就听清远道:“昨天席间, 我听师姐她们说……说……”后面的话着实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于是干脆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塞给斐玉尘, 不好意思道:“总之是好东西,师兄记得加水炖了喝。”说罢一溜烟跑了出去,连院门都没带上。
斐玉尘心下觉得奇怪,看了看还在前后晃的院门,接着伸手解开了清远给的包裹。
是包药材。
斐玉尘“刷”的下直接将包裹拢了起来, 身为药修,自然知道这些草药的具体功效。
大补,十分补。
于是在心里暗骂是哪个师妹如此八卦,带坏了清远。
别扭了好一会后,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清远方才那段话隐藏的本质含义。
于是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斐玉尘在心内安慰自己道:“定然是想岔了,她们怎么会知道我和君墨白的关系,而且清远……”
然后就想到昨日问清远问题时,清远的回答。
当时以为清远是在提醒自己,如今看来……
想了好一会以后,斐玉尘的脑回路又歪去了其他地方,他伸手捶了捶自己的手心想:“清远怎么可以这么称呼自己,等日后行了礼,定然要让他改口。改口的话喊什么呢?喊师娘?”
想到此处打了个冷颤,在心底直接否决了这个称呼。
然后思路又歪到了其他地方。
比如日子该定在哪个季节。
又比如到时候得宴请多少人。
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到时候是不是可以听到君墨白喊自己夫君。
想到此处,斐玉尘咧着嘴“嘿嘿嘿”地笑。
接着就听身后传来君墨白的声音,略带疑惑地问:“在想什么?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也不知是何时进的院子,走路都无声无息。
闻言斐玉尘赶紧抬手擦了擦嘴角,干的。
“师尊又骗人。”
君墨白绕过他,坐在他身侧,眼睛正好瞟到斐玉尘怀里的包裹。
好奇之下伸手将包裹挑了过来,由于刚刚斐玉尘拢起来时并没有将包裹捆好,所以有大半药材随着包裹运动轨迹落在了地上,铺在了两人之间。
斐玉尘:“……”
君墨白:“……”
各色药材大咧咧地摆在地上,仿佛在说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我可以解释。”斐玉尘熟练地开口。
君墨白抬手按在太阳xue上,无奈道:“知道你毛病多,没想到……”
这个问题可就有点严重了,斐玉尘也顾不得捡药材,起身一手捂住君墨白的嘴,打断道:“这是清远拿的,师尊,不是你想的那样。”
嘴虽被捂住说不了话,但眼里却是明晃晃的不信。
君墨白在逗他。
斐玉尘再次上当,急匆匆地就要解释。
解释的话还没出口,就听门口传来一声轻咳。
苦竹山平日里除了师徒三人,少有人上来。
听这声音不大像清远,更像是……
斐玉尘僵硬地扭过头,就见楚之秋抓着胡子,津津有味地盯着两人看。
斐玉尘:“……”
“那什么,我路过。不过你两稍微注意一下影响,清远才多大,让他撞见了不大好。”楚之秋边说眼睛边往地上瞟。
说罢又“啧啧啧”了几声,再轻声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忙活一晚上都需要喝药了。”
斐玉尘一脸悲切,这地上的药分明就是楚之秋口中那没多大的清远送来的。
还没等他开口解释,又听楚之秋道:“玉尘,你先把你师尊借我一会,我和他说个话。”
果然路过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斐玉尘一脸悲愤地点了点头,将手从君墨白嘴边拿开,小声道:“师尊,我晚点和你解释。”
君墨白没有应他,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容不迫地同楚之秋走了出去。
一直到月上西山,斐玉尘都没能将事说清楚,因为君墨白根本就没有回来。
到了戌时三刻,雪玉传来消息——不用等我,乖乖去睡。
八个字浮现在雪玉上方,斐玉尘抬手一拂,回道:“好。”
一个字好像显得不够有分量,又添了句:“师尊早些回来。”
等了半响没有新消息传来,于是脚步一抬直接往君墨白房里走。
被褥上全是君墨白身上的冷香,斐玉尘一把揽入怀中,闭眼躺了许久才睡过去。
第二日天没大亮时君墨白进了屋,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脱了外袍后用灵力拂了身上的寒意,这才钻进被窝将睡得正香的斐玉尘拉进怀中。
入了怀,斐玉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