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回头,看着他懵懂道:“嗯......我是听风大人招进来的,已经来了三年了。”
三年啊,不长不短。
“公公,平日里都是什么样的啊?”宁琮看着他装作一般的聊天,不经意的问。
“园子里不许随意议论公公,不然要倒霉的。”小川听了吓得立刻弯腰躬身,他可不敢在背地里说时奕臣的半个字,不然是要被打死的。
也是,时奕臣再书里那是坏事做决的大魔头,他定是给这个园子定了规矩,不许妄议他。
他看着小川眉眼噙满笑意:“你就说公公他平日里都几天回来一次?是一个人回来还是带人回来?”
小川想了想,本来不知道他问第一个问题是为何,但是听到他问最后一个,立马警觉了,看着宁琮慌忙道:“公公他以前不常回来,都是一个月回来趟把,从来都是听风大人跟着他一起,从未见过旁人。”
然后顿了顿又道:“世子,公公他除了带世子回来,别的一个都没有。”
这孩子吓得,以为他再查房吗?
他就是随便问问,八卦一下时奕臣的私生活,书里关于时奕臣的私下描写都很少着笔墨,只知道他为官不仁,坏事一箩筐。
没想到书里写的确实不错啊,他的仆人都那么惧怕他。
不过因为少了那点东西,他的园子里似乎很安静,没有什么争风吃醋的事情出现,他想着时奕臣如果长了把天天把那些妖艳贱/货往家里带,然后一园子都在为谁是最得宠的而使劲手段、大打出手,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想到这里他忽然笑出了声,旁边的小川也跟着抿唇,看来他猜的不错啊,世子真是爱他们公公爱的紧,生怕公公以前带了旁人心里一定是不高兴,还好他会说话,世子爷一看就是放下新心防,开心的飞起来了。
他让小川下去,自己则吃了两碗饭,在回到时奕臣屋内,他知道时奕臣住的地方叫兰苑,这园子大的很,里面独门独户的院子有四五个,而时奕臣住的兰苑属于主屋,除非日常洒扫整理,否则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入。
宁琮再次回到时奕臣的卧室,发现里面装修很是清雅简洁,当然用的装修料子都是顶顶的,他还真是个顶端的享受主义者。
小叶檀木百鸟朝凤戏珠镂花雕刻大方床,顶上四周分别垂下嫩黄色飘纱,蜿蜒迤逦。床的旁边一步之遥是个花梨木制造的梳妆台,宁琮走过去,看了台上全是女子用的口脂,眉笔,梳子香粉之类的梳妆用品,他忽然想起时奕臣白天都是顶着一张Jing心描绘过的脸去办公,也不知道他每天要花多少时间来化妆。
其实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皇宫里的舆洗室内,他把妆容卸尽,素颜朝天的样子还是异常美丽的,尤其是近看时好似芙蕖出渌波,让人挪不开眼。
再看屋内其他摆设,靠窗的右方是一排樟木顶箱柜组合体,柜体上雕刻花纹凸出的竹子造型,金色铜式面叶作饰,柜底牙条处刻着弓字形黻文,一组三个,华丽大方。
靠近窗户处摆放一张老红木棋桌,做工Jing致,牙子与桌腿的交接处装饰以灵芝、拐子龙等纹样,桌面上摆着一把方形期盼,黑白子全部落在两边的钵盂里桌子对立面分别置于两把圆木凳子,没想到时奕臣如此有雅兴,还给自己弄的跟个文化人一般,爱下棋。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高脚花架旁的一张翘头案几上,上面一架古琴施施然落在那里,宁琮忍不住走过去拨弄起了琴弦,一阵低沉悠扬的声音传遍整间屋子,时奕臣可这会陶冶情Cao,给自己弄那么多小玩意,又是下棋又是弹琴的,有钱人的日子真惬意啊。
西厂地字号监狱内。
“噼啪——啪——呜——”一阵鞭子抽打的声音,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落下,牢内的深处,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这里号称人间悲惨,凡是进了这西厂的监狱,不怕你骨头硬,就怕你没命撑。
靠门的地方两米出一张太师椅上斜倚着一个人,手里端着蓝色蝶戏牡丹茶盏,右手握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茶杯口轻碰,杯盏中泛着腾腾的雾气,遮挡了他绝美Yin冷的面容,旁边一身黑色直筒卫衣的侍从拿着折扇屏息凝神给他缓慢摇扇。
听风一鞭子又抽了下去,对方忍着极大的痛苦闷哼一声,又是把头垂下。
“说,谁派你来行刺公公的?”听风眼中淬毒,手上不停,对方眼看着就要招架不住,要不是被五花大绑的扣在十字木架上,手脚都被粗重的铁链给锁着,他恐怕早就受不了这种折磨摊到在地了。
时奕臣喝了口水,用尖细的嗓音道:“别下太狠的手,万一提前打死了,那就亏了。”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不问出点什么来怎么成?
朝中那些文官除了几个没气节的倒戈他外,其他各个都想参他一本,眼看着他在皇上面前信任一天比一天加深,恐怕那些个没用的是坐不住了,想着法子让他早死呢。
可他时奕臣做到今天是那么轻易就被打死的吗?真是笑话。
“聪明人总是知道在合适的时候选择对自己最有力的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