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5):ING
薛稞有个表弟叫叶陈,就是酒馆里那个唱民谣的。
老吹注意到他已经有一阵子了,别的歌手下班了都是直接回家。叶陈不一样,他唱完直接上楼了。
打听过后他才知道,原来叶陈是住在酒馆里的。
天天呆在酒馆里喝酒老吹早就腻味了,可是除了喝酒也没有其他接近薛稞的办法。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第一次知道这个破酒馆竟然还可以住人。
二楼个有隔层,是薛稞专门为叶陈收拾出来腾给他住宿的。
偶尔,薛稞自己也在阁楼过夜。
老吹冥思苦想了好几个星期,最终决定把主意打在‘如何在酒馆住宿’这上面。
但这个问题并不简单,一方面他不想让薛稞看出来;另一方面又不知道从何下手,如何开口。
于是便只能终日盯着台上唱歌的叶陈看,眼睛都能把人家的身影盯得烧出三昧真火,心思却绕过叶陈飘到了东南西北。
搞得叶陈每次一看见他进来就开始埋头苦唱,声音都带着颤儿,觉得自己是个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白羊。
日子久了,连薛稞都发现了。
一日刚踏进酒馆,薛稞就跟捉jian似的杆在吧台边上,招着手让他过去。
还没走近,薛稞就直白开口:“你看上我表弟了?”
老吹听后懵了半晌,觉得很是荒谬,惊奇反问:“我能看上他?”
“那你每天都盯着人家看什么?”薛稞说:“眼神跟个悍匪一样的,你吓到别人了。”
老吹有苦难言,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薛稞又问:“还有你的酒钱,你准备什么时候结?都两个多月了。”
老吹踌躇了一会,在脑内疯狂寻找拖欠的借口。
不是没有钱结账,就是单纯的不想给。等拖到一定时候,薛稞的脑子里就只能安心想着他一个人了。
他一个人的酒钱。
这是一个变态,又有效的办法。
老吹思绪放空,默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薛稞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眉头微挑,一声不吭地望向他。
老吹回过神,伸手握拳,抵在下巴处装模作样地轻咳几声。
“是这样的,我由于太叛逆,被家里暂时赶了出来,身上没多少钱,也没地方住。你看在咱俩认识这么久的份上,再让我缓缓。等有钱了,我再还给你,成吗?”
老吹一番胡言乱语刚说出口,便自觉编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只要薛稞不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他就一定不会拒绝。
可能是老头开眼,薛稞也如他所愿,答应了他的请求,还询问他准备去哪里居住。
他压制住冲动,故作苦恼道:“不知道,但我手里有付房租的钱。你人脉广,有地儿吗?”
薛稞意味不明的轻笑,看了他好半晌,才慢悠悠的回答:“酒馆有地儿,你想住吗?折个友情价,一天算你60吧。”
老吹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欣喜若狂。
“谢谢你。”
薛稞嘴角轻勾,嗓音清冷性感。
“哦~有钱了记得还债。”
老吹就这样,带着他蹩脚的谎言、拙劣的表演、以及得意又激动的心情,住进了这个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地方。
103、(6):ING
住进酒馆的老吹,也没开心多少。
虽然离薛稞的生活更近一步了,但他发现让他更觉难过的事情——薛稞身边的暧昧对象真是太多了!
男男女女全都有,好像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只剩下薛稞一个似的。
真他妈烦!
他每天都从各种地方打听薛稞的八卦,越听越气,越听也越不自信。只觉薛稞身边的莺莺燕燕那么多,他肩负的压力犹如夸父逐日般艰辛。
也不知何时他才能引起薛稞的注意,从这堆歪瓜裂枣里面脱颖而出。
老吹觉得自己爱而不得,欲求不满,因此暗恋就演变成嫉妒,围在薛稞身边的各路牛马都统一外号——叫‘歪瓜裂枣’。
尽管这堆歪瓜裂枣个个都风姿卓越,貌若天仙。
浑浑噩噩在酒馆里混了大半年,愣是跟薛稞一点进展都没有。
刚认识的时候,薛稞还会跟他调侃。住了半年之后,见他反而跟看陌生人似的,眼里一点温柔都没有。
原因是有的。
不记得是哪一次,他实在没忍住,当着薛稞小情人的面,骂了他一句sao狐狸。
可不是sao的嘛,一天之内就有六个男生来酒馆找他,还都是学生打扮的小年轻,估摸着不是高中生就是大学生。
是不是情人他不知道,反正个个都长不一样。语言暧昧,行为大胆,一律按地下情人处理。
最让老吹烦闷的一回是十月,国庆节的时候,他本来准备带着叶陈去近点旅游,结果没赶上高铁票,两人便只能灰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