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还听啥歌啊,人家都不唱了。
我向叶陈道了个歉,老吹却没有一点自觉,丝毫没有要跟人家道歉的觉悟。
老吹看着叶陈,疑惑道:“不唱了啊?”
“昂。”叶陈点头,“都一点了,客人都被赶走了。”
“哦。”老吹皱眉,唏嘘道:“他可真是小气儿,晚上总是这么早就关门,早上一大早开门,客人都没有几个,脑子有病。”
叶陈笑笑,“早睡早起身体好嘛。”
老吹指着我,道:“远道而来,南方的朋友,以后跟我们住在一起啦,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语顿,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头问我,“哦,对了朋友,你叫什么哦?”
叶陈听到这话看神经病似的看了老吹一眼,眼神里满满透露着稀奇。
我淡定的自我介绍,“你好,朋友们,我叫南北。”
叶陈朝我笑,略微羞涩,“嗨,我叫叶陈。”
大家一番自我介绍后,便都回归了故事的主线。
叶陈带我到他房间拿被子,他的房间比老吹的房间要稍微大一点,有个四十来平方左右,里面有两把吉他,还有个简单的工作台,上面堆满了各种纸张还摆着一台电脑,比老吹房里丰富多彩多了。
我从叶陈房间里拿走被子,在老吹房里铺好,洗了个澡,从此便正式开始住在了哈尔滨——这家名叫‘扁舟’的小酒馆内。
这一住,就住了两个多月。
期间发生了许多种种,都很有意思,我会一点一滴说出来给大家听。
也许是会有点无聊,但也请你们耐心听我讲完,毕竟有很多情感,用文字去描述,反而嚼之苍白。
唯有耐心地,静静地,自己去体会说书人的故事与心情,才能感受那种无法言表的深刻情感。
48、叫的还挺好听的。
老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让我想想。
其实,老吹一点儿也不老,他甚至可以说得上年轻。他跟叶陈差不多大,他才二十岁。
为什么叫他老吹呢?主要吧,是他那名字,我实在叫不出口。
老吹的性格跟Reet差不多,但又差很多。
老吹随性,热情,心善,也幽默,并且偶尔还透着年轻人的天真。
Reet也随性,热情,心善,幽默,但他的幽默跟老吹不一样。
Reet的幽默基本上都是建立在吹牛装逼之上,老吹这个人,却跟他的名字一点儿也不搭边,因为他并不怎么爱吹牛。
他的幽默,是来自于他本身,和偶尔发生的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而且他这个人,有一点儿爱嚼舌根,不过他只嚼酒馆老板的舌根。
好巧不巧的是,他每一次嚼人家舌根,都被人家抓个现行。
我住在这里,没少听他抱怨,全都是酒吧老板的私事儿。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消息,每次问他,他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消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简直快成世界十大疑惑之一了。
酒馆老板,我不太熟,他很少主动跟人说话,但你要问他什么,他也都会回答。不算高冷,但也实在说不上热乎。
他不经常住在酒馆,除非酒馆那批常来的北欧人喝醉了赖着不走,导致酒馆关门时间太晚,他才会在酒馆住上一夜。
他有自己的生活,因此,我愣是在这里住了十来天儿,才知道他的名字。
这还是我趁着老吹嚼人舌根的时候问的。
当时老吹用一种偷偷摸摸,同时却又得意洋洋地怪异语调问我,“你知道,这酒馆老板的小名儿叫什么吗?”
我好笑地看着他,“我连他大名都不知道,别说他闺名了。”
老吹顿时就乐了,道:“他妈以前给他取了个名儿,叫‘嫁雪’。”
说完,自己就先笑了,“娘里娘气的,像个姑娘儿。”
说着,又砸吧了两下嘴,“嗯……人也长得像个姑娘儿……”
我忽略了他这一层,问他,“你都说是以前的名字了,那他现在应该不叫这个了吧?”
“嗯。”老吹点头,“14年的时候他去了趟拉萨,回来把名儿改了,叫薛稞。”
“去了拉萨改的名?”我想了想,问道:“那取的‘青稞酒’的稞?”
“昂。”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我问老吹。
“住了半年吧。”
我好奇,“在这儿干嘛呢?也没见你工作啊。”
“在这儿玩。”老吹说,“跟你一样。”
“这么有钱啊!”我调侃道,“在酒馆里边住了大半年。”
“没钱儿。”老吹笑,带了点儿无耻,“反正赊账。”
我琢磨着老吹的话,说:“住了大半年啊……都是赊账……我记得你上次说你不清楚到底欠了多少酒钱,不知道有没有超过一万……”
“对啊。”老吹点头,“不知道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