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酒有三种颜色,最上面的一层是透明的猩红色,中间是湖绿色,还夹着几丝柠檬黄,最底下是渐变的海蓝色,颜色搭配的很漂亮,杯口中也插着几片青柠做装饰。
说实话,就卖相来讲,这杯酒还是相当不错的。
我小尝几口,有一点麻舌,但味道不烈,跟它外观一样算得上温柔。口感清爽,果香怡人,我觉得他在里面应该还放了少许的盐,咸咸的后劲。
“不错。”我赞赏道。
老吹喝了几口,也赞赏道:“还行。”
他盯着杯中的酒,看了好一会,指着酒杯问老板:“这个红色的是什么东西啊?颜色挺漂亮的。”
老板不答反问,“你喜欢吗?”
“喜欢。”老吹说,“我喜欢红色。”
“嗯。”老板点头,看着老吹说,“我知道你喜欢红色,所以我在你的酒里还特意给你加了一些别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尝出来。”
老吹奇怪地看了老板一眼,问道:“什么东西啊?”
老板没有回答,抱臂站在他旁边,问他:“你觉得这酒是什么味道的?”
老吹想了想,回道:“酸酸的,咸咸的,还有点儿苦。”
“嗯。”老板说,“红色的那一层,就是酸中带苦的。你猜一猜,苦的是什么东西。”
老吹这时候有点不太淡定了,“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你直接告诉我你在我的酒里加了什么东西。”
老板挑了挑眉,斜眼看着老吹,突然就笑了。
“女人的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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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我跟老吹皆是大惊失色。
老吹的脸色犹如吃了屎一样的难看,当然了,听了这话,也跟吃屎没多大差别了。
他震惊的看着老板,尾音带颤,要哭不哭,“你说的是真的?”
老板没有回答,似笑非笑。
老吹当即就弯腰开始抠自己的喉咙,一边抠一边干呕,呕声中还带了点儿哭腔。
我脸色也有点难看,盯着酒杯,心里直发慌。
虽然他说了只在老吹酒里加了东西,可是我仍然不放心。
我好害怕,万一他一时失手拿错了酒杯,那喝下去的人,岂不就是我?
想到这里,我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看着弯腰不断干呕的老吹,我也想吐了。
老板可能看出了我内心的担忧,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的酒里没有任何引起心里不适的东西。”
说着,他又轻飘飘地笑了几声,看着干呕的老吹,戏谑道:“骗你的。”
老吹不信,仍然一个劲儿地呕个不停。
老板看了会儿,转身走了。
老吹吐了十来分钟,什么也没吐出来。
最后,他放弃了。
我给他递了几张纸巾,他悻悻的接过。
我们彼此安静了一会,吧台上唱民谣的歌手已经唱了很久了,可是他的声音却还是那么好听。
他唱着不知道是谁的歌曲儿,他唱着——
你在听一首谁唱的歌儿
是否能读懂他的寂寞
你在听一首谁唱的歌儿
你是否了解他的性格
秋风告别历来都凌瑟
冬季相遇从来都不是你我
不擅爱情还不计后果
最想要的生活却手足无措
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向北由南要去什么样的城
佛说前世五百次转身
为什么你我仍是有缘无分
你在听一首谁唱的歌儿
里面唱出了你的失落
你在听一首谁唱的歌儿
听后就别把拥抱还我
我转头问老吹,“你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吗?”
老吹听了一会儿,摇头道:“不知道,但是再过十几分钟酒馆就要关门了,到时候你自己去问叶陈。”
“叶陈?”
老吹朝台上努努嘴,“就是在台上唱歌的那个,他叫叶陈,住这上边儿。”他用手指着楼上,“我们都住在楼上。”
说罢,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我,“朋友,你刚来这儿,找到地方住了吗?”
我摇摇头,告诉他,“我一下飞机就来了这里,等会再去附近看看有什么旅馆吧。”
“不用啦朋友!”老吹大义凛然地挥了挥手,“住这里!跟我住呗!你打地铺。”
“……”
我无语的望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没有办法嘛。”他摊手,“楼上只有三间房,叶陈一间我一间,老sao狐狸的房间肯定不会分给你的哦。”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房间又不大,你打个地铺就刚刚好了,叶陈有多余的被子。”
我听到这话乐了,“你连多余的被子都没有,竟然还想着收留我,我真是太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