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甚至都不敢想象,营地的士兵会怎么想,会做出什么举动,是否还能完全如以前一样听从命令。
百姓也一样,百姓现在是何想法,完全控制不住啊。
“将军,现在怎……怎么办?”有副将看向庄容。
庄容脸上也是惊慌,他们这只军队,理论上是属于亲王的,按理应该全听亲王的命令。
但……他们南离的圣人司马可尧就在外面。
这处境,实在太尴尬和微妙了。
庄容说道,“去将这些纸张摧毁,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务必稳定军心。”
“派人将传谣的人也抓起来,北凉人说外面之人是我南离的圣人就是?说不得正是他们的jian计。”
结果,声音才落下,外面那宫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庄将军,事情的真相已明,相信该如何选择你自然知晓,莫要玷污了南离庄家世代忠良的名声。”
说完继续道,“给你们一日的时间,一日之后若不开城门投降,就当庄将军选择做了那逆贼的走狗,我大军即刻发动攻城,杀之而后快,以正天地lun纲。”
“城内的人也听着,攻城之时,若选择抵抗,一并算作jian党。”
“若不想被反贼牵连,请助我大军攻城,届时,是非功过自有分晓。”
城墙上一片安静。
这策反得也太明目张胆了,居然当作所有人的面,让城里的人当内应。
若是以往,他们绝对会不屑一顾,他们是南离人,怎么可能帮助北凉人攻城。
但现在,可就未必了。
也就是说,他们要防止攻城的同时,还要防止自己的军队百姓哗变。
事态之严重,不过一个照面,就到了这种地步。
而且,北凉的军队给他们一天的时间,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庄容怎么选择。
庄容若是选择了投降,他们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南离疆土。
若是选择抵抗,也没有关系,直接攻打,同样也进入南离疆土。
以现在两军军队的悬殊,以及离都的援军不可能来得这么快,结果已经是注定了的一样。
“怎么办?”
城内已经乱做了一团。
虽然正在控制舆情,但能抢得走百姓手上的纸张,却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百姓的嘴啊。
若是小事也就罢了,偏偏涉及了一件欺瞒举国上下的,不可思议的武逆大罪。
甚至若是事情是真的,他们若依旧选择抵抗,他们就是那肮脏的不可饶恕的帮手。
该怎么办?无论谁,都在面对同样的抉择,不仅仅是庄容。
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谁也不知道周围的人会做何种选择。
“现在南离名义上已经在亲王手上,哪怕外面那位真是……真是那位,也回天乏术。”
“北凉的军队,还真能拼尽一切,赌上国运去管他国之事不成。”
各有各的想法。
而城外,北凉的军营中,倒是没有任何紧张。
“按照约定,南离内部的消息也该传来了。”
“庄容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若真是执迷不悟,也只能让他死在大军的铁蹄之下,以儆效尤。”
根本就不用一天的时间,因为按照北凉和九思公秘密联络,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城内,又发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事情。
将军府,传令兵脸色苍白的跑了进来。
“将军,大事不好,离都有变。”
一群人,本来还在等着离都得到消息后,派来支援。
结果,却等来的离都有变的消息。
但离都能有什么变故?
离都被守卫在中央,最是安全不过。
结果,传令兵一开口,甚至有人连站都站不稳了。
“九……九思公,联合柳圣师,还有一群保皇派,联署发动了勤王令。”
“说是……说是当今亲王当年迫害南离唯一皇室血脉,并嫁祸给北凉镇北王府世子莫少珩,以搅乱天下视听。”
“幸得上天垂怜,我南离圣人并未丧生在那场Yin谋的大火之中,而是被莫少珩拼死护卫去了北凉。”
“如今携带北凉大军,重返南离,前来诛杀叛贼来了。”
“九思公这是要号召南离有志之士,号召南离全境的百姓,一同罚逆讨贼啊。”
鸦雀无声,和那些纸张上的内容不谋而合。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九思公是谁,他是南离文教之首啊。
他这一号召,别的不说,南离一半以上的读书人,恐怕都要响应其号召了。
更别说,还有一个声望冠绝南离的宗师柳归尘。
有人喃喃道,“就算是多了一群读书人,也无济于事,军队都在亲王手里。”
读书人的笔虽然厉害,但真打起仗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