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我想。”韩知竹的拇指轻轻抚过程雁书的唇缝,带出酥麻的心痒,“今晚不能吻着你入睡,明朝也不能醒来就看见你,我想。”
明明吻过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但每次的心跳颤抖、每次的心醉神迷、每次的眷恋不舍,都鲜明得一如第一次般。
在这缠绵醉意里沉溺良久,程雁书终于还是没放下正经事:“大师兄,你早点回去歇着,我今晚可得好好和薛少掌门交流交流。”
“交流什么?”韩知竹圈住程雁书的腰不放,更在他唇角轻轻咬了一口,“你不在,我不习惯。”
“三师兄……掌门大人不是发话了么,不习惯也得忍着。”程雁书深明大义般的表情在韩知竹竟然有些可怜兮兮的模样前,终究败下阵来,“我也不习惯,我今晚肯定睡不着。所以我干脆去教教薛少掌门这块比你这木头还不懂情爱的石头去。”
韩知竹不解:“教他?教什么?”
“帮他辨一下他的心意。若是真的在意而不自知,岂不是太可惜了?”
“怎么辨?”
程雁书想了想:“找机会让他和宋少掌门对视十秒?看会不会害羞或者心动?”
“十秒?”韩知竹完全展露不能理解的表情,“对视?”
“就是……”程雁书捧住韩知竹的脸,“你看着我的眼睛,如果没有感觉到想笑,就一直看到心里数到十的时候。”
四目相对,程雁书心里数到了三。
他被吻住了。
“不算不算,再来。”程雁书恨铁不成钢的指点韩知竹,“大师兄,你要坚持久一点。”
这次,韩知竹倒是坚持到了程雁书心里数到五。
程雁书叹口气,才发现不对:“大师兄,我们的感情浓度不需要确认了呀,我这是打算让薛少掌门去确认自己心意的。我们不来了。”
“好。”这一次,韩知竹没等程雁书在心里开始数,就吻了上去。
依依不舍地和韩知竹分别,又在韩知竹送自己回到薛明光住所的院外缠绵吻到差点无法忍耐,程雁书终于回到薛明光的住所。
但屋里亮着灯,却空无一人。
桌面上用那薛明光摩挲了良久的空杯盏压住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
程雁书拿起来,仔细看去,字迹端地是笔走龙蛇、铁画银钩,但内容却是……十分让他哭笑不得:宋谨严来四镜山了,很是赞同薛明光认为他掌门大典前应该多游历的提议,因此在程雁书的道侣仪式之前,他们两人结伴去附近走走逛逛,直到程雁书的道侣仪式当天再回四镜山观礼。
交代完去向,薛明光又用了半张纸的篇幅反复交代:分房,坚持,不要败给欲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百年好合才是最重要的终极目标。
程雁书苦笑着脱了外衫,随手扔在椅背上,看了看薛明光特意说明已经换过干净被褥的床榻,也不想解开中衣,便胡乱睡下了。
人很奇怪。
平日想见就见想亲就亲的时候,虽然也是完全沉浸在“这个人确实很爱我”的笃定里,但到了不得不“分居”,竟然感觉更是不同了。
虽然白天依然是在各种门派事务间见一见,吃饭时聚一聚,琴修后偷时间吻一吻蹭一蹭,但程雁书却在每一次感知到大师兄寻找、追逐着自己的下意识的行为里,在每一次依依不舍暂别时缱绻不离的视线中,更深刻的感受到他对于韩知竹的重要性。
甚至还有了种在被追求的错位感。
晨光微熹时,程雁书隐约感觉有人在触碰自己。睡意沉沉的程雁书恍惚中顺从着习惯,像平日半梦半醒间遵循本能地配合韩知竹一般,抬手便想抱住对方。
却在瞬间又清醒过来——他这两日是宿在独居的房间内,大师兄可是不能来见他的。连早晚的灵力,都是三师兄在百忙中亲自给他渡的!
他立刻大叫一声“谁!干什么!”同时敏捷地跳起来,意图躲开那人的动作。
没躲开的他被准确地锁紧在他最熟悉、也最想念的怀抱里:“天亮了,我来唤你待会同去早课,不算同房。”
立刻就在怀抱里放松下来的程雁书想也不想地抬手环住韩知竹的颈脖:“可是不是说按规矩,我们不能私下主动见面么?”
“是。”韩知竹应着,不耐地贪恋着吻上程雁书的眼尾,“是我不守规矩,你没错。”
“我守了规矩。”程雁书委屈地在韩知竹怀里蹭了又蹭,“可是大师兄,你不在,我睡了醒醒了睡的,根本就睡不好。”
安抚意味的吻落在耳后,沿着耳廓轻轻游走,激起了清晨自然而然的反应,更自然地被对他了如指掌的韩知竹察觉。
察觉到韩知竹呼吸声的变化,程雁书挡住他的唇,隐忍又更委屈地道:“仪式前不能合欢,要忍的。”
“好。”韩知竹即答,却俯下身,“我忍,你不忍,便不算合欢。”
冷肃端方,清心淡漠,守了半生规矩,也作为规矩秩序的维护者的韩知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