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白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黎哥你干啥去?我帮你。”
黎月白往柜子那边走去,在包里翻找着季无渡早上给他拎来的衣服,“昨天一直到现在,都没洗澡,有点难受。”说完,他就拎着洗漱用品和衣物进了洗手间。
黎月白先是在刷牙洗脸,所以也没有关门,他嘴里戳着牙刷,对着镜子戳了戳额角的纱布,还有点疼。接着他开始调水温,水温调差不多了,黎月白便伸手去关门。
这时的季警官从沙发上起身,径直往洗手间去了,黎月白的门关到一半突然被季无渡的手抵住了,他也不管黎月白愣怔的眼神,推开门就进了洗手间。
那边路和鱼看他进了洗手间,刚刚他们在说话时,他就看季无渡神色不太对,黎月白这准备洗澡呢,他突然进去干什么,路和鱼起身去开洗手间的门,他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里面“咔哒”一声,季无渡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黎月白,反手将门上了锁。
路和鱼开始在外面拍门,“姓季的,你干什么?锁门干什么?”
黎月白抬眼看着一步步朝他逼近的季无渡,“怎么了?”
季无渡也不答他的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漂亮的眼睛,一步步朝他逼近,黎月白被他逼地退到了浴室间,淋浴头的温水还在喷洒着,热水雾气充斥着整个淋浴房,黎月白的后背被淋到了,他一个激灵,便往前跨了一步,正巧贴到了季无渡的胸膛,季无渡一只手捞着他的腰,一只手关了淋浴头。
不大的淋浴房被他俩一站,顿时变得特别拥挤,季无渡原先专注的眼神渐渐变得很温柔,他看着黎月白上了雾水的眉眼,一切刚好,排除门外扫兴的路和鱼。
他俩就保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季无渡兀自开口了,他声音很轻,“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我又仔细想了想,我总觉得,每天太阳下山后的傍晚,你都应该在我身边,无关搭档还是室友。”
“你想说什么?”黎月白收起了惊慌失措的表情,神情也跟着变得专注。
季无渡的视线从他漂亮的眼睛一路下滑到他鼻侧的那枚小痣,最后视线停留在黎月白因为受伤而并不红润的嘴唇上,随后季无渡毫无征兆地低下头覆上了黎月白稍显苍白的嘴唇上,那一瞬间,季无渡闭上了眼,黎月白却睁大了眼。
黎月白大脑一片空白,他该干什么他不该干什么,一瞬间都忘了个干净,甚至都忘了去推开他,季无渡箍着他腰的手不知不觉的收紧了,浅尝过后,季无渡松开手,“现在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吗?”
他们中间隔出一点空隙,空气里弥漫着克制而又心有余悸的沉默。
“我是男的。”良久,黎月白机械地开着口。
“刚好,我也是。”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我不在乎,你在乎?”
路和鱼的拍门声再次响起:“姓季的,你钻进去干吗呢?开门,快开门,你再不开,我可踹门了。”
季无渡低垂着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黎月白,黎月白原本苍白的脸,被他这么一折腾,顿时有了血色,他低着的头慢慢地抬起,对上季无渡那双闪着光亮的眼睛。
“我…….”
“轰”路和鱼真会选时间,黎月白还啥都没说呢,他就一脚踹开了门,结结实实地打破了这美好,哦不,尴尬的氛围。
面前俩人窝在一方小小的淋浴房里,姿态暧昧不清,季无渡回过头恶狠狠地怒视着路和鱼。黎月白慌忙地推开了季无渡。
“你俩,干,干啥呢?黎哥你没事吧?”
黎月白都不用照镜子的,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指尖都泛着红,更不提脸了。
他将季无渡一掰,使他背对着他,然后连着路和鱼两人一起推出了浴室。再然后就将门反锁上了,他背靠着门板大口吐着气。
被推出门的两个人,四目一对擦出火药,季无渡压了压差点往路和鱼脸上招呼的拳头。
“看什么?姓季的,我告诉你,你敢动我黎哥一根汗毛,就算你是警察,我也会揍的你满地找牙。”
“你黎哥那身手,我就算想拔他一根汗毛,我也讨不到啥好处,算我求你了,你赶紧走吧,这里不需要你。走吧走吧,明天也别来了,别再出现了。”说着,趁路和鱼一个不注意,季无渡就拎着他的后领将他扔出去了,然后迅速将门锁上了。
路和鱼又开始疯狂拍门,一下子引来了好多人,来往的人都朝他望来,他四下一看,略显窘态,路和鱼狠狠一跺脚,“姓季的,你等着,我明天还来。”
终于清静了不少,卫生间传来花洒洒水的声音。季无渡一屁股瘫坐到沙发上,开始回味刚才的事。
良久,水声停了,里面的人却迟迟没出来,季无渡有些坐不住了,开始路和鱼上身。
“你好了吗?好了就出来。”
里头没动静。
“开门,出来吧。”季无渡拍打着门板,忽地,门被里面人打开了,季无渡扬起的手还顿在半空中,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