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醒了一会儿,这会儿又晕过去了,你最好别打扰他,让他多歇歇。”皎霜河淡淡道。
韩倾城停下脚步:“他严重么。”
离秋醉冷笑一声:“他严不严重,韩总舵主不该比我们更知道么。”
韩倾城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满,他转头看向离秋醉:“我听白明玉说,离舵主近来对他关照得很。”
离秋醉也不闪躲,直挺挺地迎上韩倾城的目光:“何止是近来,我与小玉的事,韩总舵主不知道的还多着。”
“你们二人要吵要闹另寻他处,把我寒江城当作什么地方。”皎霜河出言打断:“韩舵主,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已经尽力,等他醒后你可以把人直接带走了。我不知你们三人之间有何恩怨,我只要关于踏雪的那个消息。”
韩倾城将白明玉从皎霜河的房间里抱回白明玉自己的住处,他的双臂结实有力,不短的路途也未将白明玉弄醒。白明玉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三天,这期间韩倾城一直在他身边守着,偶尔离秋醉也会来,对韩倾城的话里总是带着刺。韩倾城不想打扰白明玉休息,便不回离秋醉的话,离秋醉也不急,索性待在白明玉的房间里与韩倾城一齐等着。若是白明玉醒过来看见两大总舵主都板着脸守在他床头,保不准又要昏死过去。
谁也没再问过白明玉之前是怎么了,就算想问,如今韩倾城已经亲自过来,看这架势也没有再问的必要。
白明玉醒后,见着韩倾城,果然吓得不轻。而韩倾城面对白明玉时,言语与行动也多了些僵硬,一时间,他们二人居然有些尴尬。云滇不宜久留,韩倾城准备带白明玉回去,临走前,皎霜河带着捉摸不透的神色叫住二人,似乎有话要说。
白明玉自从听了许踏雪的事后,对这个丧失了挚爱的总舵主总是带着些不应有的怜悯,他听皎霜河叫住自己,连忙停下脚步,询问皎霜河还有什么事。
皎霜河看着二人的神情愈加复杂。
“这话本也不该我来说,可你们的事,到底关系到踏雪,请先恕我失礼。”
韩倾城没有答话,白明玉回道:“怎么会,皎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白明玉,你既在你们少堡主前面,便不用再说假话,我问你,天香谷的舒痕膏你先前明明用过,为何在我拿出来时你要装作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是那舒痕膏有什么蹊跷么。”
白明玉回想了一下,在贴□□前,皎霜河是拿了一瓶药膏出来要为他祛疤,他是为了保住自己最后一点武功底子才选择不用的。可在这之前,他确实没接触过这个舒痕膏,何来装作不知情一言。
白明玉讲内心的想法如实禀告给了皎霜河。
皎霜河眉头一蹙:“我说过你不必说谎。”
韩倾城见皎霜河隐隐有发怒的样子,也严肃起来,迈了一步挡住白明玉半边身体。
白明玉认真道:“可我确实不知此物,皎先生为何一口咬定我说谎,这件事哪里值得如此在意。”
皎霜河从后腰处抽出短刀,利落地挑开白明玉胸口前的衣服,白明玉来不及阻挡,大片的皮肤顿时裸露在空气里。
韩倾城是真的有些动怒,看向皎霜河的眼神已然蕴着些许危险。
皎霜河看着白明玉锁骨下的皮肤道:“你是极严重的疤痕体质,这一点想必你我都知道。无论是什么,只要给你造成了伤口,就一定会永远地留下一道好不了的疤痕。你全身上下皆是鞭痕,唯独锁骨下头这里没有,这道鞭痕本来是很长的,但到了这块皮肤上就生硬地痊愈了,这明摆着就是天香那罐舒痕膏的功效。你以为那舒痕膏为何会对人的功力造成损伤,它不止是能愈合疤痕,更可以保证涂抹过的皮肤不会再留下任何受过伤的痕迹。药效越强毒性越大,你这一块皮肤显然是没少用。我也想问你,这明明是件极小的事,你何故一定要隐瞒,所以我才会来追问你。”
白明玉被皎霜河的话震惊了,关于这块不受伤的皮肤,他从前不是没想过,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皎霜河这样解释倒是行得通,可他确实没用过那舒痕膏。如此说来,用那舒痕膏大概是他在太白时候的事,所以他才毫无印象。
韩倾城开口道:“燕云没有此物。”
“所以?”
“白明玉之前冻坏了脑子,到燕云前的所有事他都不记得了,这药膏应该是他从前用过的,所以他才说他不认识此物。”
白明玉点头表示同意。
“你既要用,为何独独抹这不常示人的一块?”
“我……我……也不知道,我之前的事情确实一概不记得了。”
韩倾城道:“或许是受过什么伤。”
得知此事只是一场误会,皎霜河便放他们二人走了。韩倾城在当地购置了一匹白马,他先上了马,随即拉白明玉上去。二人刚刚坐稳,离秋醉带着常有的浅笑,无声息地与二人擦肩而过。
白明玉还在想那舒痕膏的事,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人。而韩倾城却清楚地看到离秋醉在经过他们时,微微侧过来的头,与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