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候皱起眉头,道:“莫慌,怎么回事?你与我慢慢说清楚。”
郑氏这才将徐景春给徐景轩下毒失败被抓了现行的事说了出来,之后又道:“如今子青说春儿病重的事已告知皇上,不可回转,父亲,这可如何是好?”子青,是徐仁蔚的表字。
忠义候听完女儿的话,心里震惊不已,道:“春儿煳涂呀,眼看大好的前程唾手可得,怎能如此鬼迷了心窍!眼下春儿进宫是不可能了,皇上已明示此事交由大皇子自行处理,只望大皇子莫要追究才好!”
忠义候为难起来,当日他在大皇子面前信誓旦旦的为徐景春作保,怎知他如此不争气。
“父亲,和儿跟春儿差不了两岁,都是徐家嫡出,女儿心里琢磨着,若是春儿不能去,能不能让和儿顶替……”看着父亲肃然的神色,郑氏踟蹰着开口。
第21章 落选?后补上位!
“煳涂,皇家伴读,怎可说换就换,况且那日,景和是没有通过第一道考题的。”忠义候立即打断了郑氏的话语,心里头却不由的思量着这话的可行性。
郑氏见父亲色厉内荏,心道还是有戏,又道:“父亲,郑家如此全心全力的支持大皇子,若父亲肯出面美言几句,大皇子定不会拒绝。”
忠义候看着满目期待的女儿,叹息道:“为父也只能尽人事了。”
郑氏闻言大喜,急忙叩谢,父亲答应了下来,景和进宫的事就成功了一半。
了却一桩心事,郑氏心情略好,可眉头仍未舒展,稍微犹豫,郑氏还是向忠义候吐露心声。
“父亲,原本有些事女儿不该来打扰你,只是最近萧氏留下的儿子,徐家的嫡长子徐景轩,性情居然大变,加上他养母翠二姨娘煽风点火,女儿、女儿几番吃亏,若是女儿吃亏也就算了,还连累了春儿、和儿……”说到伤心处,郑氏不禁落下泪来。
说到徐家嫡长子徐景轩,忠义候想起那日国宴上,少年举手投足间从容大气舌辩群臣,好个少年郎,完全不似传闻里的纨绔子弟。
今日听女儿提起,不禁多了几分心思:“发生了何事,你且细细与为父说清楚。”
郑氏点头,又将那日书房陷害徐景轩挨打、翠二姨娘爆发、接着徐仁蔚警告,还有就是家宴上座位之争的事一一托出。
“也不知是触了什么霉头,这不过短短月余,那徐景轩竟然压了我儿一筹。”郑氏不甘心的总结。
忠义候沉思了片刻,道:“这几次他能成事,无非一个”礼”字,凡事讲究个名正言顺,也怪为父当年让你为继室。”
“父亲说这话,就是折煞女儿了,女儿从未怪过父亲,子青他待女儿好,女儿知福,只是、只是如此长久下去,莫是我儿都要低人一等……”想到这些,郑氏就心里不平衡。
“哎,当年为父也是见那孤儿一人,无依无靠翻不出什么浪来,才舍得让你下嫁,如今看来,倒是为父小觑了那萧氏的势力。”
忠义候不禁叹气,他当年选择让女儿下嫁,徐仁蔚帝宠当红是其一,徐景轩遗孤且没有母系势力维持是其一,真正让他下决心的,还有一点至关重要。
那就是帝心。
皇上当年有心压制萧氏。
萧氏当年不过是一介女流,足不出户已为人妇,能有何依仗?无非是寿宁伯府,或者是忠国公府。数十年风沙,钟姓忠国公早已灰飞烟灭,寿宁伯是前朝遗族,皇室多年来更是打压,想来徐景轩几番能兴风作浪,怕是少年已醒悟,而那位姨娘,怕是手上多少有些残余的人脉而已。
只是,那晚少年的风采实在卓然,刺人耳目。
此子不除,他日必成大患。
忠义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霜儿,那遗孤风华卓越,为父见过,难怪春儿和儿难以匹敌,你莫要在嫡庶上与女婿争论,与女婿生了嫌隙。若是没有萧氏遗孤,元嫡又如何?霜儿,切记稳住女婿,其他事由,父亲会为你打算。”或许,他该去探一探皇上的口风。
郑氏闻言,欣喜若狂,面色却拼命压制,忙道:“谢谢父亲。”
忠义候摇摇手,对女儿一番宽慰,便让郑氏退下,又唤人传来嫡长子郑成义。
忠义候简短的将事情转述给嫡长子听,末了又叮嘱道:“成义,在巡防营好好当差,密切关注京城各府动静,切不可放松警惕,争取这两年再进一步,我忠义侯府才会有后福。”
郑成义领命离开。
郑氏傍晚时分才会徐府,将徐景和一事略略的给徐仁蔚说了一番。
徐仁蔚总算放下心来,不用得罪大皇子就好,而且,还能为三儿子争取前程,他自然是开心的,笑着给郑氏捶背:“烦劳夫人走一趟了,改日为夫要亲自登门,感谢岳父大人栽培才是。”
夫君如此体贴,郑氏也是十分愉悦:“为老爷分忧,为我儿谋前程,都是妾身的本分。”
是夜,浩瀚阁一夜温馨。
有了忠义候府帮忙与大皇子那斡旋,皇孙伴读一事很快有了圆满结局。不但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