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闵斯安和朋友喝了点酒,本来是想去拳馆打几场再回家,但是快到拳馆门口时又忽然改变了主意,让司机掉头回家,那些平日里最爱的刺激运动在酒Jing发酵后居然被一个捡来的小孩给替代了,闵斯安满脑子都是叶绒,他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总是好像要说什么又不敢说似的,吃饭的时候也不出一点儿声音,喝水也是,不管做什么都小心翼翼,有次不小心把食物掉在桌子上也立刻捡起来偷偷塞进嘴巴里,生怕被他发现后会训斥。
那次闵斯安有点凶的叫他吐出来,教育他不许吃掉出来的东西,叶绒吓的眼眶发红,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一紧张就给咽下去了,噎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之后闵斯安找到厨娘训斥,少做些筷子夹不住的东西。
他回到家,刚一推开门,就看见叶绒从客厅啪嗒啪嗒的跑过来,是冲过来的,一想到是闵斯安回来,手上的事全都不管了,毫不犹豫的来找他,没刹住车差点撞到闵斯安怀里,又赶紧退后了几步,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回,回家了。”
闵斯安酒量很好,晚上喝了点红酒,后劲到现在才感觉到微醺,他抬手在叶绒头顶上揉了一把说,嗯,回家了。
叶绒在这里生活有一段时间了,但对于闵斯安来说,不过是随手捡回来的流浪狗一样,看他可怜就养着了,虽然长的漂亮,白嫩娇弱,可他一时间也没什么别的想法,闵斯安知道自己是不喜欢男人的,自然也不会对叶绒这样的感兴趣。
更何况叶绒这瘦弱的身子,他若是真想玩什么,总觉得禁不起自己折腾,想来想去就变成了闲置在家的玩具,宠物,心情好了摸两下,平时也不会过多交流。
但现在闵斯安看见叶绒站在自己面前,嘴角还挂着nai油,心里却涌出一种异样的情绪来。
是因为喝酒了吗,为什么会忍不住想把他抱进怀里使劲的揉,看他粉嫩的嘴唇就有想咬他的冲动,为什么会觉得他有点可爱,想要欺负他也想要亲吻他。
闵斯安看着他嘴角的nai油开口问:“刚刚在干什么?”
叶绒乖乖回答说:“在,在吃蛋糕。”
“吃蛋糕?那东西有那么好吃吗,甜吗?不腻吗?”
闵斯安是很少对叶绒的事感兴趣的,平日也不会多问,他问这么一句一下子让叶绒高兴起来,手指抓着宽松的衣摆给他解释说:“是厨娘新做的白丝绒蛋糕,特别好吃,我吃了两块还给闵先生留了好多,要不要尝尝?”
闵斯安缓缓的’嗯’了一声,叶绒转身正要去给他拿蛋糕,闵斯安忽然伸手把他抓回来,性感低沉带着些许醉意的声音响起,他说:“跑什么,现在就给我尝尝。”
说完他伸出舌头在叶绒嘴角舔了一下,在叶绒还没回过神来时就把他紧紧扣进怀里咬住了他的嘴唇,闵斯安很用力的咬着他shi软的嘴唇用牙齿磨,疼的叶绒低声呜咽,他稍稍放轻,舌头灵活的钻进去舔,果然是甜的,里面有淡淡的nai油味,闵斯安怎么亲都觉得不够,几乎要把叶绒揉进怀里,他用力又凶狠的亲吻叶绒的嘴巴,缠着他舌头毫不留情的吸允,仿佛要把他吞噬。
那柔软的触感比任何一种蛋糕都要好吃,shi滑的嘴唇和舌头被他抵在口腔里无处可逃,叶绒用了好大的力气想从他怀里挣脱出去都毫无办法,他的一切挣扎在闵斯安看来都像是挠痒痒似的。
他这种能被人一脚踹出去好远的人能有什么力气呢。
闵斯安脑海中收到一种很奇妙的信号,是被煮沸的浅粉色在他大脑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他的确有暴力倾向,轻微躁郁症,是因为一段尘封起来的幼年记忆,那件事他很久很久没有想起来过了,可是他在亲吻叶绒时忽然像电影放映似的一幕幕在大脑里回放着。
他在幼年时期,亲眼目睹了一场他最好的朋友的车祸。
那时候他父母忙着做生意,经常把他放在邻居家,比他大两岁的哥哥贺语成笑起来很温柔,把自己所有玩具都给他玩,摸着他头发叫他小安,闵斯安十分依赖他,想要二十四小时都跟他在一起,那是他童年时期最依赖的人,是他某种意义上的白月光。
他们一起愉快的度过了那个暑假,在末尾的某一天,闵斯安在楼下顺着大路奔跑,他一直跑到小区门口,看见了在马路对面跟他招手的贺语成,两个小朋友遥遥相望,贺语成穿过马路,走到一半时闵斯安就忍不住跑过去抱他,想冲进他温暖的怀抱里,可是连他的手都没抓到。
贺语成为了救他,被路过的一辆卡车撞的支离破碎。
闵斯安清晰记得那是一辆苹果车,只是一瞬间而已,所有的苹果都滚落下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零碎,模糊,反着太阳光的滚烫柏油路上,有黏腻的苹果汁,也有黏腻的,鲜红色的贺语成,他身体里的苹果也粘在一起滚落出来,滚在他的脚边。
他的手躺在很远的地方,似乎还停留在打招呼的姿势,而眼睛却离他很近,那双漂亮的眼珠盯着他,仿佛在说快来我怀抱里,快点呀。
嘴巴也好像还在说着什么,但被圆滚滚的苹果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