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见,顾爻想许长安想得紧,又得了甜头,此后连军令都是让狼火去实施的,几乎日日与他黏在一起。
许长安一开始还提醒他不能让军中的人说闲话,但他坚持不走,许长安知道他害怕自己再离开,也就不再多说。
只是他太过凶猛,许长安夜里爬起来如厕时,双腿都是颤抖的,不由得在心里暗骂那禽兽不知道节制为何物。
有人远远看到他过来,不知为何直接扭开了头,不是假装没有看见的模样,而是嫌恶至极的态度。
许长安觉得奇怪,也没有多想,直到走近了,才听那人冷不丁骂了句:“狐媚子。”
许长安脚步一顿,“……骂谁呢?”
“这四周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吗?”那人睨他,像被他颈上的痕迹污了眼,恶心得紧,“像你这样的人,也就只能靠床术取悦顾将了。”
“你再说一遍!”许长安拽起他的衣领,可惜武力不及他,立刻就被挣开。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许长安没来得及看清楚。
“怎么,你都做得,我还说不得了?”那人也是个倔脾气,“你若是真有点廉耻之心,就该离顾将远远的,不要玷污了顾将的名声。”
许长安觉得稀奇,“我与顾将是夫妻,做这事天经地义,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说这话?”那人更气,“对,是没碍着我什么事,可是顾将为了你,现在都已经——”
他话没说完,就听有人喊道:“圣上驾到!”
那人瞪了许长安一眼,便随着所有守夜的人跪地行礼。
许长安不明白他的意思,顾爻怎么了?还有圣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前线?
圣上看见许长安,笑道:“这么巧,顾夫人也在啊。”
“臣妾见过圣上。”许长安后知后觉地行礼,“不知圣上前来,所为何事?”
圣上的笑意渐消,“念之还没告诉你吗?”
许长安莫名有些不安,“什么事情?”
圣上也不答,随手一指刚才那人,“你是……木头是吧?去唤唤念之,让他过来一趟吧。”
那人其实不叫木头,但既然圣上说了,无论以前叫什么,他今后都得改名叫木头了。
木头垂首应道:“是。”
直到顾爻出来,三人在帐篷里,一人坐着两人站着,才将事情摊开了说。
“念之,”圣上喝了口茶,“你应当知道朕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许长安以为顾爻会面露不解,却不想顾爻比圣上还泰然自若,“臣知道。”
圣上紧接着道:“那么,东西你也该交出来了吧?”
顾爻却沉默了。
许长安还是不明白,“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圣上看了许长安一眼,又看向顾爻,“需要朕告诉你的夫人吗?还是你想自己说?”
顾爻没吭声。
圣上便代为开口道:“顾夫人,念之为了救你,已经破了规矩,也失了军心,朕此次前来,为的,就是收回虎符。”
许长安愣了。
收回虎符?!
顾爻没有告诉许长安,在他照顾许长安的这段日子,魏军趁机偷袭,又闯入了边界。
他的将士们认为他被美色所诱,连齐国宗旨与虎符都能弃之不顾,心有不服,上战场时都带着怨气,不再听从他的指令,他只好让狼火去代为发号施令。
许长安直到现在才知道实情,没有一点防备,也万万没有想到,到头来虎符竟然会因为他而被收回。
他震撼又愧疚,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撞进了顾爻的怀里,更是难过,“阿爻,我……是我对不起你……”
顾爻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关系。”
即便如此,他也从不后悔为许长安所做的这一切。
“朕本该是来庆祝你恢复神智的,但如今魏军已退,朝堂上要罢免你的声音久压不下,朕也是身不由己啊。”圣上叹了口气,“念之,你应该能理解朕的吧?”
“臣理解。”顾爻说着,不等圣上再开口,又道,“但臣已经用虎符换了安安,没有多余的东西可以给圣上了。”
许长安正要取下定魂符的动作定了定,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顾爻。
顾爻确实理解圣上的难处,但是原谅他做不到帮圣上缓解难处。
若是没有了虎符,定魂符的效果就会减半,他已经失去了将军之名,不能再失去许长安了。
圣上蹙眉,“魏王爷不是没有收下虎符吗?”
“那都是他哄骗世人的谎话,如何能信?”顾爻镇定自若地泼魏盛君脏水,顺势牵住许长安抬起的手,掩盖下他刚才想摘定魂符的动作,“他历经百般艰辛才掳走了安安,若是没有得到虎符,怎么可能会毫无条件地将安安还给我?”
圣上明显不信,但又不好拆穿顾爻,先顺着他的梯子下,“虎符于魏王爷无用,就算他真的拿走了,你觉得,他又会把虎符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