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行本想劝他,张了张嘴,话到了嗓子眼,又给咽了回去。
算了,他此刻心情复杂,未必会听得进去。
还是等他平复了心情再说吧。
江易行便也安静在一旁,同他一起望着窗外。
没过多久,常玉书忽然长叹了一口气,和江易行碰了一下杯,笑容里还有些勉强:“你个大影帝这么忙,我这个闲人又来浪费你的时间了。来,我自罚一杯。”
他说着就要一饮而尽,中途却被江易行拦了下来:“怎么,你还怕我喝醉?”
“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事的,放开。”
“如果我说,我觉得有个人长得很像玉茗呢?”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显得格外的沉重。
常玉书手腕一抖,酒杯忽然坠地“乓——”地一声碎裂,红酒溅落,洒在了两人的鞋子与裤脚上。
“你、你说真的?”常玉书指尖轻颤,这几个字吐出来,仿佛用了他很大的力气一样。
迎着他不敢置信的目光,江易行郑重地点头:“是,但我还不敢确定。还有……你也别抱有太大的希望。”
常玉书连忙坐正了身体,抹了一把脸,强打Jing神,“你说,我去查。”
“再试试,如果真的是玉茗呢。”
那是他走失了多年的亲兄弟,只要还有一丝机会,他都要找下去。
“这个人你也认识。”江易行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吐出三个字:“季南溪。”
常玉书却是一愣,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怎么、怎么会是他呢,易行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他是秦越的伴侣,据说是被养在秦关海身边的人,从小就和秦越认识,怎么会……”
“那不是真的。”江易行恨铁不成钢地望着他:“你说你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了,怎么这么傻。还有,你家和秦家打的交道也不少了,就不知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
“那季南溪根本就不是秦关海养在身边的,那都是为了给他们婚礼一个合理解释,对外捏造的身世罢了。”
两人从小长大,常玉书自然知道江易行的老底,这件事他都不知道,江易行又是怎么知道的?
读懂了他眼里的疑惑,江易行解释道:“我从洛雪风嘴里得知的。”
“那天我在剧组见到季南溪,便隐隐有种感觉,就向洛雪风打听了。”江易行解释道,“那天把你叫去剧组,也是为了让你见到他。”
可谁知,这人认识季南溪,比他都还早,可就是没想到那一方面。
他猜想过原因,觉得最大的一个因素,就是季南溪的那双眼睛不太像。
所以,常玉书便下意识的忽略了。
可惜了他安排的那场相遇。
本来他还想后面找个时间去和常玉书说一下的,可谁知第二天他之前拍过的一部国外影片突然通知他要过去补拍镜头,这一去就忙到了现在。
“那个洛雪风……你注意点。”心中思索了一瞬,江易行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他这人野心很大。”
常玉书皱着眉头,似乎没理解他的意思。
“秦家隐瞒了那么久的事情,我一问他就说了。你说,他是傻呢,还是故意为之?”
“行,我知道了。”常玉书瞳孔一震,把这事放到了心里。
江易行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交给常玉书,后者接过文件看了一两页,神情激动,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上面的资料显示了季南溪在十七岁之前的过往,孤儿出身、被收养……
搜集到的资料很少,秦关海把他的过往隐藏了起来,就这一点资料,还是江易行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的。
可以说,季南溪的那些经历,给了常玉书一些信心。
常玉茗五岁走丢,而恰巧的是,季南溪五岁出现在了孤儿院,所有人对他的来历是一点信息都没有。
“这资料可靠,但真正要确认是不是他,还得做血缘鉴定。”
常玉书还沉浸在他的思绪之中,没听到他说的话。
江易行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行了,你好好稳定一下情绪吧,我先走了。有决定了再和我说一声。”
他刚走出没两步,身后传来一道郑重的声音:“谢谢你,易行。”
“不要对我道谢,你知道,当年的事情我也有错。”江易行没回头,摆手,脚步不停的走了出去。
谈什么谢不谢的,他只不过是为年幼的自己赎罪罢了。
看完了全部资料,常玉书呆坐在桌前好久好久,直到服务生过来询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他一路浑浑噩噩的回了家。
刚进家门,就接听到了nainai林淑华打来的电话。
“玉茗呀,你什么时候放学呀,nainai在家里蒸好了你爱吃的老虎包子,你想不想吃,nainai带去给你吃好不好?”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