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对他来说一定微不足道,不然,他怎么会忘了呢。
秦越一直以为,季南溪是记着的。他不说,只是因为他话少,不爱倾诉,心里是记着这件事的。
可他没有。
这个认知让秦越感到一阵心酸害怕。
只有紧紧抱着这人的时候,他才会感觉到这人是真正存在在自己身边的着的。也只有抱着他的时候,秦越可以欺骗自己,他们两个人的心是相近的。
哪怕不说,两颗心都是靠近在一起的。
怀里的人那双手强有力的禁锢,抱得季南溪快要喘不过气来,讷讷道:“可是我真的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呀。”
他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来伤人心,但看着秦越这么伤心的样子,他也说不出骗人的话去安慰他。
“我真没骗你,如果经历过我肯定会记得的。”
秦越抬起了头来,眼尾带红,眼眶里有泪水在流转,让人联想到了求安慰的大狗勾。
“那你再想想。”他瘪着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了。
卧槽,绝了。
这样的秦越,谁能招架得住啊。
反正季南溪就招架不住,连忙应了下来:“好好好,我仔细想想。”
他很认真的在想,他到底和秦越的那道疤有什么关系。
目前这情况来说,秦越的反应这么大,那说明这件事不简单,或许是一件大事,也有可能是一件非比寻常有着特殊意义的事情。
秦越就抬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眉眼。
然而季南溪绞尽脑汁不管怎么想,都没想出个由来。
反倒是脑中一振刺痛,疼得他呼出声来。
“怎么了?”秦越松开了手,紧张地把人扶住。
“头、头疼。”脑中像是被千万根针一起往下扎一样,令他痛不欲生,没几十秒钟,季南溪便是冷汗涔涔,面色苍白。
又是一通紧张地忙活,等检查过后,季南溪已经沉睡在床上了。
秦越坐在床边,面色沉沉。
回想起刚才医生的解释,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借口。
心中的石头总归是没有压得那么重了。
季南溪是半夜醒过来的。
他一动,伏在床边的秦越便醒了过来,两眼布满了红血丝,满脸的关切:“怎么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季南溪摇头,他并没有哪里不舒服。
见秦越满脸困顿,他有点过意不去:“你怎么还不去床上睡啊,在旁边趴着睡不好觉的。”
“刚才我喝水不小心杯子倒了,床shi了一片,太晚了不好让护士更换床单。”秦越举起了他握着季南溪的手,轻声细语道:“而且,在旁边你醒了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季南溪虽然没太弄得清楚状况,但从他的话里也提取出了一个重点。
“那你要坐在这里一晚上?”
“嗯。”秦越睫毛轻颤,暗含期待的望着他,“不过……要是有人让我凑合一晚,也不是不行。”
可能是刚才秦越脆弱的模样还深深烙印在季南溪的脑海,见着他这样,季南溪也于心不忍。
怎么说,人家照顾自己这么久了,自己借一半的床也不是不行。
“那要不,你上来和我睡一晚上吧。”
“可以吗,你的身体会不会……”
“没事,我身体没有别的问题了,只要你别压到我脖子,一切都好说。”季南溪说道,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了半张床。
秦越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轻轻一笑。
他脱了鞋,钻入了满是药味的被窝。明明是他最厌恶的味道,他此刻待在这里,却觉得空气中满是好闻的味道。
可能,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的存在,才变得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季南溪起先还有点不自在,但是很快就调整了心态。
不就是一起睡一个晚上吗,又不做别的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胡思乱想什么。
他这般想着,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头疼的事情:“秦越。”
“嗯?”秦越的声音仿佛近在耳旁。
“对不起呀,我还是没能想起来。”季南溪是真的很努力在想了,但还是没有结果。
这样对秦越来说,应该是有点伤心的吧。
空气中先是安静了一下,秦越才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后会记起来的。或者,以后我亲自讲给你听。”
“好的吧。”季南溪点点头,迟疑道:“那我的头痛……又是怎么回事?”
好像这种头痛的征兆,以前就有过,可他没怎么注意到。
为什么会这样?
季南溪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但却验证不了,心情忽然就沉重了起来。
“上次你从楼梯摔下来的后遗症。”想起那些资料,秦越眼中一片冰冷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