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亭,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月烛溟的唇抵着沈牧亭的颈项, 喷洒的气息若有似无。
“不会。”就算流亡,月烛溟也尽力给他一份安逸,他也知道月烛溟是怕自己不再他身边,所以缠着他练功比试,他在为所有的可能或者不可能做准备。
沈牧亭虽然觉得月烛溟此番行为实在多余,却也没有驳了他的好意,让他看着,感受着,或许他才能真正放心。
沈牧亭知道月烛溟为何会生出这种虚无感,那是来自他的身体,也来自应少安身边养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担心自己准备得不够充分,还要顾忌整个盛宣的百姓免受殃及,能把伤害降到最小就更好了。
沈牧亭原本想过,自私地让月烛溟只属于他一个人,不再管这世界的纷乱,可应少安盯上了他,也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常,他们就这样躲起来也不是办法,再怎么躲,他都不能躲出这个世界。
得到沈牧亭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月烛溟忽然一口咬在了沈牧亭的脖子上,咬得沈牧亭闷哼了一声。
他们已经半个月不曾亲热过了,这场筹谋不容有失,月烛溟方方面面都要亲自部署,他想一口气,直接将孖离北国的兵驱逐出境。
而应少安说的也确实没错,半个月前林绯钰等人匆匆回来一次,跟月烛溟商议了好几天之后,便又匆匆启程前往其他各城池州府,好消息源源不断地传来。
又是半个月,极北边疆传来消息,方时镜将新接手的将领斩首示众,原本被控制的士兵也尽数恢复。
那些士兵之所以会对那个孖离北国人言听计从,是为中了药。
沈牧亭闻言时,嘴角始终勾着清浅的笑。
这晚,月烛溟回来得很晚,他告诉沈牧亭,“后天我就要带兵离开归燕城。”
月烛溟是不想带沈牧亭跟他奔波的,皆因宣临城还有一个应少安,却又不放心把他留在归燕城,于是给沈牧亭留了归燕城的大半兵马。
沈牧亭只是沉默着,应少安能力如何沈牧亭能猜测一二,能在整个盛宣全力搜查还能完好回到孖离北国,不可谓本事不小。
只是沈牧亭一直很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回到孖离北国的,他又为何会御得虫子。
沈牧亭知道月烛溟这次的决心多大,把伏琴跟仇轩都留给了他,甚至让林绯钰把静谧都叫了来。
“阿溟,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沈牧亭窝在月烛溟的怀里,天气依旧很热,沈牧亭的身子却如冬日般温凉,那股温凉丝丝缕缕的传到月烛溟的皮肤上,而月烛溟火热的体温,也悉数传给了沈牧亭。
“对你,不得不小心。”
这一晚,月烛溟非常疯狂,向来清淡平静的沈牧亭都求了饶,换来的却是月烛更凶猛的疯狂。
临近天明,两人的房间才稍稍停歇,沈牧亭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摊泥,勾唇轻笑着看向月烛溟,“王爷这是打算将后半辈子的‘爱’都给我么。”太疯狂了,沈牧亭觉得明日他肯定起不来床,而且也不想用异能让自己恢复。
月烛溟心疼地搂着他,“想到要跟你分开这么久,我就恨不得把你揣怀里带走。”
换来的却是沈牧亭的阵阵轻笑。
沐完浴,他抱着沈牧亭回到榻上,等沈牧亭睡着了他才离开。
月烛溟一走,沈牧亭便掀开了眼皮,手指轻轻拂过身上被月烛溟印下的道道烙印,嘴角勾起一个清浅的笑。
午时,江瑾来伺候沈牧亭起床,看着他身上的痕迹,啧啧了两声,“王爷明日就要带兵离开,公子不跟王爷粘着点儿?”毕竟这一分别,快的话少说也要半个月,慢的话……
沈牧亭却没有说话了,这几个月通过江瑾,沈牧亭对应少安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应少安不能留在京都成为月烛溟的绊脚石,他不是喜欢玩儿虫子吗?
沈牧亭嘴角轻轻勾着,“再粘着,我怕阿溟离开的时候会哭。”
江瑾:……
他很难想象月烛溟哭的样子,只觉得沈牧亭在说瞎话。
而事实上,月烛溟确实哭过,第一次是在沙洲野外的那一次,还有一次是前几天。
不过第二次是沈牧亭故意弄哭月烛溟的,那生气又心疼外加暴戾的眼神,让沈牧亭觉得无比满足。
月烛溟的泪是咸里透着丝丝缕缕的甜,那甜不止于味觉,而是存在于心尖。
江瑾看着沈牧亭满面春风,也不知道是该心疼月烛溟遇上这么个妖孽,还是该唾弃沈牧亭的不做人事。
今天,沈牧亭用过膳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一下午,美其名曰还找了大夫来调配伤药,说是以防万一。
只有江瑾知道,沈牧亭在房间里给自己放血,再用药丸密封好封存在空心的药丸里。
看着沈牧亭面不改色的给自己放血,江瑾面有不忍,担心沈牧亭会因此失血过多。
直到太阳下了山,沈牧亭才苍白着脸说好了,整整十多瓶。
江瑾不知道沈牧亭血的功效,只觉得沈牧亭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