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事,就算十个江……”林安的嘴打了个急转,“没事,我可是要成为市局第一猛男的人,这点儿小伤个把月、好吧,三个月应该能好。”
姜北半信半疑:“我以为你很严重,不然怎么会出现在重症监护区?”
走廊顶上挂着块指示牌,“ICU”三个字母着实扎眼,差点晃瞎了林安的24k钛合金狗眼。他来了那么多次,居然没注意到有块牌子!
“唉~说来话长,”林.奥斯卡.安表演都不用看剧本的,伸手就来,“我二姨妈病了,挺严重的,小年那晚连夜送到了市医院。你说我离得近,必须得来照顾她呀,但咱局里都开班了,我不好意思请假,就偷偷溜过来。姜哥,你不会扣我工资吧?”
入土多年的二姨妈默默决定今晚去找林安促膝长谈。
姜北一眼望到走廊尽头,旋即又把目光放到林安脸上:“二姨妈?”
林安心道遭了,以他老大堪比警犬的灵敏嗅觉,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但他心存侥幸,毕竟姜北最近愁事缠身,脑子不大好使。
“是啊,二姨妈,我没跟你说过吗?要不你也去看看我二姨妈?”
进ICU需要换隔离衣,姜北嫌麻烦:“算了,等阿姨转到普通病房再来看她。”
“走嘛,来都来了。”
“回局里,你已经旷工半天了,自己去跟后勤说。”
林安嘿嘿一笑,心想姜北还是那个姜北,在某些事情上一点不手软,这么看来,他老大已经从悲伤河流中爬上岸了!
——
日子还是照常过,并没有因为谁的离开而变得大不同。姜北上班后一直在等处分,但大半年过去了,一点儿动静没有。许正元因身体原因,来局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姜北便问副局关于处分的事,副局的回答也是三个字——再说吧。他怀疑是许正元跑到副局面前打了太极。
姜母一直没回老家,在宁安市住了半年,硬是把姜北三室两厅的Jing装房捯饬成了魔幻乡村风。墙上挂着凤穿牡丹图,冷色调的沙发套也换成了大红花套.子,厨房里摆满泡菜坛子,生活阳台上还喂了只土鸡,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等长大了炖锅鸡汤。
这天姜北休假在家,姜母与鸡深情对视了十来分钟,彼此交流了想法,意见始终不统一。但想到儿子好不容易才休回假,说什么也要做顿好的。
姜母起锅烧水:“小北,咱们今天炖鸡,待会儿你把.鸡杀了,我不敢动手。”
姜北合上电脑,趿着拖鞋去到厨房:“现在杀吧。”
其实他看这只鸡不爽很久了,每次去生活阳台拿点东西,都会被啄脚背,今天终于能做个了结了。姜北选了把锋利的刀,搁灶台上磨两下,怎么看都像是个暴.徒。
姜母不敢看,小跑到客厅。姜北眼神一暗,正准备下手,电话响了。
“小北,林安的电话,你方便接不?妈给你按免提了哈。”
姜北一手拎着鸡,一手拿着刀,蹲在地上听林安叨逼叨。
“姜哥,有人报警说康养疗养院有一名中年患者被杀,你今天休假是吧?那我先带人出现场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姜北觉得林安这半年怪怪的,上班只要没事就见不着林安的影子,还动不动就请假。不仅如此,有时还躲着姜北,比如现在,“你在家好好休息”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你别过来现场,不合适。
“我马上过来。”姜北把鸡塞进笼子,暂且放鸡一马。
姜母一听儿子休假还要出门,脸立马垮下来:“你要出去啊?那这鸡......”
“下次吧,下次有空再说,”姜北拿上东西,在玄关处换鞋,“我先走了,晚上不用等我回来吃饭。”
上午10点半,康养疗养院。
“死者李某,男,32岁,今早护工查房时发现他被刺死在房里,法医经初步检查,推断死亡时间在凌晨2点到3点之间,”林安跟在姜北身后,边擦汗边汇报情况,“很有可能...额...是内部人员干的。”
正值盛夏,姜北穿着件深色暗纹衬衫,袖子卷到肘部,露出一截劲瘦Jing悍的小臂。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即便如此,衬衣领也遮不住脖子上的咬痕,倒多了几分禁欲感。
“凌晨死亡的?”姜北来到案发现场,在警戒线外戴好手套,“晚7点以后疗养院不允许外人进入吧,这层楼一共有几间房,在住的患者都盘问了吗?”
林安结结巴巴,眼神飘忽不定:“问…问了,都问了。”
姜北把手套的褶皱抚平,转过身盯着林安。誓要成为市局第一猛男的林安在姜北如刀子般的目光下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是不是谈恋爱?”
“谈,一直在谈,工作日和右手谈,周末跟左手谈,”林安忙推着姜北进屋,“姜哥来了,老王,现场有发现吗?”
“再叫老王信不信我弄死你!”王志鹏骂他,又别有意味地看了眼姜北,说,“现场门窗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屋内物品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