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吐苦水了,跟着起哄。
林安听懂了,恨不得一拐杖扫翻他们:“想什么呢?和右手相处久了看猪都觉得眉清目秀是不?腐眼看人基,我是让他把东西给我送过来!”
林安不与他们多说,打开铁皮柜翻找:“奇怪,吴子川明明说放这儿的,怎么没有。你们有谁看见放柜子里的陶瓷罐了?”
离铁皮柜最近的那位同事啃着包子,含糊不清道:“一组新来的实习生说那罐子不错,准备拿回去泡大蒜。”
“泡什么?!”
林安炸了,一口气没接上,差点晕厥。同事吓坏了,赶紧扶人坐下,正考虑要不要出于人道主义来个人工呼吸,那位泡大蒜的小同学就抱着洗得透亮的罐子,哼着小曲儿进来了。
“兄弟,别晕,你的罐子回来了。”
林安垂死病中惊坐起,瘸了的腿都能独立行走了,箭步上前抢过罐子,一看,差点又晕:“我问你,这里面的东西呢?你该不会是当成芝麻糊冲水喝了吧?你是谁组上的?你领导没告诉过你不要乱碰东西吗?!”
实习生刚想说什么,就被林安打断了。
“小兄弟,这是个骨灰罐啊,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小撮灰大过年的去火葬场守了多久吗?你居然要把这罐子拿回去泡,大,蒜!你怎么吃得下去?你不怕他半夜来找你吗?!”
实习生想说怕,但是......
“我怎么对得起姜哥?”林安脚下发软,跌坐回椅子,两眼无神,“你们把我烧了放进去吧,不然我没法跟姜哥交代。”
“你别这样,”同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那个新来的,你把东西倒哪儿了?太不懂事了,也不看看是什么。”
实习生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了,忙不迭解释:“里面根本没东西,空的,我拿是因为小川哥说送我了。”
“没东西?你确定?”林安又活了。
“确定,空的。”
“这个吴子川,我就是去拆个线,让他帮忙看着。他倒好,扭头就把骨灰罐送人泡大蒜,太不靠谱了!”林安咬牙道,摸出手机拨出吴子川的电话,誓要把那不懂事的小崽子好好教训一顿。
电话一接通,林安倒也没骂人,直接问:“我让你送来的东西呢?里面怎么是空的?你知道那是什么,还敢这么乱搞。”
吴子川也委屈,嘟囔道:“我不是想着陶瓷罐不透气吗?就换了个木盒子。”
“透…透气?”林安扶额,“他连气都没有了,怎么透气?!盒子呢,在哪?”
“姜哥拿走了,我刚想跟你说,你就来电话了。”
林安一惊:“姜哥?你确定是姜哥拿走的?”
“确定,除非他也有双胞胎兄弟。我去你们办公室的路上碰着他了,他问我是什么,然后就拿走了。”
“啊~”林安还有些懵,“行吧,没搞丢就行。”
林安挂了电话,看了眼委屈巴巴的实习生,把罐子还给他:“送你了。”
实习生直呼不敢要。
经这十八弯的情绪激荡,林安早就渴得不行,嗓子都喊哑了。刚拧开保温杯,还没送到嘴边,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他把杯子一放,贼似的跑到外边去接。
楼下,姜北抱着盒子走出市局大门,突然想起王志鹏在前两天给他介绍了个相亲对象,当时他正看雨,嗯嗯哦哦一顿应付,忘了拒绝。算起来,今天就是见面的日子,并且他已经迟到半小时了。
手机一直在震动,王志鹏发来数条消息,催他赶紧过去,人姑娘早到了。姜北皱着眉,站马路牙子上思考到底要不要去,最终还是决定去见那姑娘一面。
见面地点是对方定的,在离市局不远的咖啡厅,姜北到时,提前点好的拿铁都凉了。
“不好意思,临时有事,来晚了。”姜北毫不避讳地把盒子放空椅上,仿佛在告诉别人,我是凭实力单身的,“你想喝点什么?”
王志鹏提前打了预防针,姑娘也没介意,只不过姜北一直没抬头看她,让她感觉有些挫败。“我要杯热牛nai,加糖。”
姜北倏地抬眼,对方看样子不到三十岁,长发随意拢在颈后,画着Jing致清爽的妆容,刚好轻熟的年纪,因一双狐狸眼平添了几分难以形容的媚。
“怎么了?”姑娘觉得姜北的眼神有些奇怪,似想要透过她看到另一个人。她有些失望了,对面这个男人虽然很符合她的标准,但凭她阅人的经验来看,对方心里有人了。从姜北不加掩饰的直白目光中可以看出,那个人是她取代不了的。
“你是在看我的眼睛吗?”
“抱歉,”姜北垂下眼,手摩.挲着盒子边角,以隐藏他的惊慌。他低声复述:“抱歉。”
“你在跟谁说抱歉?”姑娘彻底死心了,但还想逗逗他,“我小叔跟我说了你的情况,我认为我俩还挺合适的。你呢,觉得我怎么样?”
姜北自觉不该失态,他把那些游走在江边的思绪小心翼翼地裹藏起来,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