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已经跟樊季拉开了距离,两臂举起来做出不再侵犯的动作。
疾风骤雨过去以后樊季才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儿和呛人的烟味儿,脸上的淤青和指痕也愈发的清晰。
韩啸那双从来讳莫如深的眼睛里有着跟他酒气全然相悖的清醒,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你......你脸,谁打你了?”樊季印象里的韩老二似乎是无所不能的,嫌少受委屈,这样狼狈的样儿看了特别不舒服,他突然一闪念问:“赵云岭?”
韩啸面无波澜,只是眼睛亮得出奇,他问樊季:“如果是呢?”
樊季狠狠地嘟囔了一句:“Cao,老东西。”
韩啸突然就笑出声儿了:“行啊,你们真他妈浓情蜜意。”他摸了自己脸一把无所谓地说:“我哥打的,不然还谁敢在韩爷爷脸上比划?”
他指了指自己一张俊脸,语气狠厉:“就赵云岭也不行。”
樊季看他这样心里有点儿发毛,硬着头皮问:“韩啸,你他妈到底怎么了今天?”
韩啸一只手撑在樊季脑袋旁边的墙上,低头看着他反问:“樊季,反常的是你,是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他摸着樊季发烫的脸步步紧逼着追问:“谁闯了老子的包房,像个来捉jian的小媳妇儿,嗯?你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明知道那间屋子里乌烟瘴气、明知道那里边儿都干什么破逼事儿,你是推开门出现在我面前?
樊季的尴尬被另一种更尴尬取代,有人敲门,那厚重的两扇大木门传来有力的响声,他和韩啸离门不远又正好沉默,能听见赵云岭的声儿:“时辰,你他妈不想混了。”
韩啸讽刺地笑了一下凑近了樊季小声儿说:“他可真爱你,你这才来多长时间啊?你知道他现在多他妈忙吗?”他突然掐着樊季的脸恶狠狠地说:“樊季啊,老子跟你离婚了你骂了我一晚上,这又闯我包间,你喜欢我是不是?”
“我喜欢你个鸡巴!”樊季下意识嘴硬,那是因为全都说中了,游戏里被离婚的时候、知道这傻逼在这儿的时候。
在门被打开的一刹那韩啸快速咬了一口樊季的耳垂儿:“喜欢鸡巴也行啊,我的鸡巴也非常喜欢你。”
樊季已经顾不上他占自己便宜,赶紧推开韩啸,他怕赵云岭生气、怕他又一次当着韩啸干出什么缺德没起子的事儿,他也怕他们俩真的打起来,他甚至拎不清他这会儿到底是怕谁挨打、怕谁吃瘪。
赵云岭已经闯进来,他一看就是强压了怒气,然后在看见屋里这两个人衣衫齐整的时候暗暗松了口气。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刨去尴尬、更多的是顶级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时候那种斗性。
先低头的是韩啸,毕竟樊季虽然不是赵云岭一个人的,但好过他从来不曾拥有,他叼上烟一越过樊季、然后跟赵云岭擦身而过。
一句话没有。
赵云岭的手已经攥紧,他和韩啸互相闻到彼此身上的酒气、感受着浓重的敌意和克制,十年有余,他们第一次这么赤裸裸地剑拔弩张。
韩啸出去以后,赵云岭两步跨过去把樊季按在墙上,被戴了绿帽似的滔天怒意和被自己亲信忤逆的恼火羞愤让他困兽一样暴躁,他拇指蹭着樊季的嘴唇,越蹭越使劲,直到樊季扭开脸躲着他。
赵云岭扳过他的脸把自己的脸凑过去额头相触,沙哑着嗓子声音透出危险:“你躲我?”
樊季被他强势禁锢着却没示弱:“疼,我他妈为什么不能躲?”
赵云岭急了,酒气和烟味儿侵染着樊季,怒气随着吼声释放出来:“韩啸给你嘴都亲肿了你躲了吗?躲了吗?”
说实话赵云岭能扛到现在才急已经让樊季感恩戴德了,他语气不由得软下来解释:“他喝多了......”
“放他妈的屁!”赵云岭吼着:“他喝三斤茅台脸都不红,这他妈破逼勾兑的洋玩意儿他喝多?”
樊季也让他说急了,跟他头碰头地对着吼:“我管他能喝多少,还赖我了?”
赵云岭身上的酒味儿比韩啸要重,韩啸才坐在包间里没多久,可这个时间的未来太子爷已经是从某个酒局里出来了,他话赶话地毫不退让:“不赖你,不赖你?那他要是Cao你呢?你也让?”
“赵云岭,喝多了少他妈找茬儿,在你眼里谁都想Cao我!”樊季恼羞成怒。
赵云岭却好像被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他放开樊季,颓然地退了两步,刚才的那个局
都是他爸在南方时候的老部下、老朋友,过来给他老子做寿,薛昌辉嘱咐了又嘱咐一定得接待好了,那是他老子的底。
所以饶是他的身份也得亲自上,一杯接一杯地干,中国人、酒到了情分才到,你喝一杯是喝一杯的礼数、喝一瓶是喝一瓶的感情,未来太子爷深谙此道,不光为了他爸,也为他自己的前程。
前程这玩意儿他曾经不屑一顾,可真的到了他这个份儿上,他放不下了、也不敢放下,他的情敌们一个个励Jing图治的时候他不能落下,其中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