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无庸正在和人在吵架,准确的说是对方一个人在说,尚无庸听着。
沈代卿走了以后,派了一个小道童来照顾尚无庸,小道童年十五六,桃腮杏面天真可爱,是沈代卿的小师侄,更是沈代卿的头号脑残粉,入了派就粘着沈代卿,虽然名义上是沈代卿的师侄,实际和沈代卿的小弟子一样了。
进来的小童子脑袋上扎着个团子头,青葱水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脆生生道:“尚真人,掌门师叔叫我来服侍您。”童子话音未落,看清了尚无庸五花大绑的模样,顿时一脸——你们大人真会玩的表情。
尚无庸表示这个锅他不背,他可是红旗底下三有青年,捆绑什么的像他这种正直的人可从来都不玩的。
“来来来,小弟弟,帮我松松绑。”尚无庸像一条毛毛虫一样从床尾扭到床头,顶着再正直不过的表情,淡然自若语气熟稔,充分展现了一个成熟的大人的稳重,换而言之,不要脸。
小童子显然是没有见过这么自来熟的,愣愣的给人松了绑,捏了脸。
“小弟弟几岁了呀,你说你师叔叫你来,那你师叔是哪个?”
“掌门师叔就是掌门师叔啊,”小道童一边躲开尚无庸的咸猪手,一边把绳子缠成一捆,闻言理所当然的回道。
“呃”尚无庸捏捏酸痛的胳膊,耸耸肩:“行吧。”
小道童仔仔细细的把乱七八糟的床整理整齐,一丝不苟的把褶皱拉平,一旁的尚无庸看得眼角直抽,这孩子该不是个强迫症吧。
尚无庸捻起一块凤梨酥掰着玩:“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天底下的‘师叔’多了去了,那你的师叔是哪个?”
“你这人可真笨,我的师叔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叔,他可是归一宗最受崇敬的掌门,现在又当了仙尊,厉害极了。”
“你是说沈代卿?”尚无庸不敢置信。
“不许直呼掌门师叔的名讳,真没礼貌,掌门师叔那是人好,不和你计较,得寸进尺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嘿!你还挺护着你那师叔的,”尚无庸乐了,“你又不知道人家心里怎么想的,指不定你那师叔又小器又记仇,其实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比如私底下把得罪过他的人,挡了他路的人都一一咔嚓了”
尚无庸见人小孩崇拜沈代卿崇拜的不得了,忍不住要给他屁股化划刀子——开开眼,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小孩立马就激动了,尚无庸这是在黑他的爱豆啊,作为脑残粉的他第一个不能忍。
小孩气鼓鼓的拍开尚无庸哥俩好的手:“胡说胡说!不许你说掌门师叔的坏话!掌门师叔才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掌门师叔真的这么做了,那他肯定有他的苦衷的,掌门师叔是最宽厚仁慈的师叔,你们根本不知道他是多么的伟大,师叔心怀天下,胸有大义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你再说,你再说我就要和你斗法了。”
尚无庸:这傻孩子一定是被传销组织传销了吧,洗脑的很彻底啊,果然作为反派的必点技能是洗脑神功啊。
“行行行,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小弟弟啊,哥哥问你一件事,你可要老实交代,我兄弟任三接现在在哪里?”
任三接脑壳疼,准确来说就是后脖颈那里,像是被钝器砸了一样的疼,不用去看也知道绝对是青了,本来就是细皮嫩rou娇生惯养的小少爷,随随便便磕到碰到就会留个印子小少爷醒来时还没意识到先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委屈,等反应过来了,就更委屈了。
偏偏伤了他的心的人却无动于衷的端坐在一边,半敛着眼睑,侧着身,不知道是在入定还是在做什么,任三接气得牙痒痒,“喂!”
回应的是羲鸿投过来的一眼,羲鸿望了他一眼又复收回视线,一声不吭,闷葫芦一个,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
任三接气得够呛:“你个王八蛋!狼心狗肺,铁石心肠”
不知是那句话起了效果,羲鸿无波无澜的眼神募的一变,任三接一窒,羲鸿看任三接的眼神是全然冷漠,只剩下纯粹到刻骨的冷。
尚无庸按照小童的指点摸到了任三接所在的房外,募得,尚无庸动作一顿,有古怪,这里静得过分,如同一口深潭,死寂冷清,仔细去嗅还能闻到从屋内传出的一缕淡香,尚无庸屏息凝神抽出一丝神识钻进屋。
没有一点异常,才是最不正常。
尚无庸深吸一口气,放轻动作推开门,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掐住喉管,捂住口鼻抵在了墙壁。
“唔!”是尚无庸的惊呼。
“嗯?”是动手的那人的沉yin。
那人看清是尚无庸,动作一滞,讶然道:“怎么是你?”声音如珠玉相击,清脆悦耳,正是任小宫主任三接。
尚无庸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拍拍任三接的手,示意任三接放开他,小宫主讪讪的松手,递给他一颗药丸,尚无庸服下药丸,后怕的摸了摸脖子,怼他:“你还想是谁。”
“我还以为是别人”小宫主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辩解。
“没事没事,我还说是什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