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室花浓,熏香浅淡,轻纱绕柱,薄烟环梁。
“你的神魂倒是融合的不错,不出三年,就可以将原身的痕迹全部消去了。不知你是哪位老祖前辈。”沈代卿道。
尚无庸一脸淡定,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眉毛也没乱上一根,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哦。”了一声,实力嘲讽,十分挑衅。
呵呵,你猜。
反正已经被沈代卿发现他没有被迷惑,那也没必要继续演下去了,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
尚无庸一个金丹竟然能堪破沈代卿的魂术控制,这让沈代卿高看了他一眼,待沈代卿捉回尚无庸对尚无庸重新探察一番,倒有了一个意外之喜。尚无庸的神魂与rou身居然并非契合,想来是哪位老祖渡劫失败夺舍,只是——这具躯壳资质一般,用来夺舍却是多此一举了,不过这与沈代卿无关。
沈代卿将尚无庸细微的情绪变化收入眼底,心中有了计较,轻笑道:“啊,原来如此。我原以为你是夺舍,却不想你其实是界外之人,有趣有趣。”
什么!!!尚无庸如遭雷击!表情瞬间凌乱了。这他妈还怎么玩!老子底裤都被扒干净了!!这还能行!!??或者说不愧是级别的怪,果然不同凡响是吗?是个鬼哦!
“来者是客,阁下远道而来,在下作为东道主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沈代卿亨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沈代卿倒了一盏热茶,眉眼氤氲在雾白热气里看不分明,沈代卿微微笑了笑,声音和缓:“请。”
你先把我解开啊。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尚无庸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腹诽,慢吞吞暗戳戳地往后头蹭,恨不得贴到墙上去,离沈代卿越远越好,最好离得远远的,远到看不见沈代卿为止。
沈代卿失笑:“怕什么,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想请你做个客喝杯茶,不过你也不要叫我为难才好。”
尚无庸:哦。你倒是把我放了啊。我保证马上回老家。不给你找事情。尚无庸的白眼简直能翻到天上去了,沈代卿每说一个字,尚无庸就往后面退一点。
“阁下无需多虑,在下无意动手,”沈代卿将茶盏往旁边一放,“既然如此,我便先不打搅阁下歇息,阁下自便。”
尚无庸道:“你想做什么与我无关,仙魔于我毫无意义,玉林又是完完全全的局外人,你又何必将他牵扯进来。”
“是么。你的想法很有趣,不过你多心了。而且,要对玉林君做什么的人可不是在下。”
什么意思?不是他?羲鸿!?玉林是怎么招惹了那个冷面疙瘩了?
沈代卿施施然告别了尚无庸,提着一盏琉璃灯进了一个密室,密室里连着一条暗道,沿着曲折的暗道拾阶而下,莫约一刻的时光,便到了底下的石室。
水声潺潺,雾气蒙蒙。Yin冷刺骨,浑然天成。
不知是何原理这个石室一眼竟瞧不到边际,里面黑红符文若隐若现,隐约可见莫名无色波动,邪诡奥妙,中央是一块莫约三丈见宽的墨色石台,浓墨重彩的深黑色,被深不见底的暗红水池围在其中,黑红之中一抹雪白肤色。
石台上伏着一名男子——一名身体修长健壮的男子,那人浑身赤裸,脚腕上还带着玄铁镣铐,乌黑的锁链连着石台,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盖在雪白的脊背,沿着肌理蜿蜒垂下,迤逦的散在石台上。
底下的身躯缚着暗红的绳索,咳,不得不说,绑得十分有艺术性,配着白皙的皮肤上流淌着禁锢修为暗金的符文,怎么看都有些暧昧了。
于旭是被疼醒的,浑浑噩噩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以后,第一反应是笑——嗤笑,笑自己识人不清。
如今他的经脉全阻,手脚皆断——沈代卿一节节捏断的,沈代卿弄断他四肢的骨头时,脸上尤带着柔情蜜意的笑,语气也又轻又柔,好似情人间的喁喁低语,口里尤叫着:“师兄。”呵,他总是一副令人作呕的惺惺作态虚情假意。
沈代卿又唤了他一声,“师兄。”
于旭懒洋洋的掀起眼,不用去看就知道来的是谁,嗤笑一声眸光泛着冷意:“原来是只杂种,叫谁师兄?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师弟。”
沈代卿不以为意,脸上仍是挂着柔和的笑,“师兄这是在气我?师弟这就给你赔罪,好吗?”
于旭没有接茬,眼神轻蔑的瞧着他,意有所指的说:“你知道有个词叫画虎不成反类犬吗?”
沈代卿温温柔柔的开口,声音又轻又柔,极尽缠绵,眼底也是情意绵绵,深情一片,如一条冰;冷无骨的毒蛇蜿蜒攀附而来:“可你喜欢这样的。”
于旭似是被噎住了,半饷才反驳道:“你错了。”
“那便是错了吧,我总是依你的。”沈代卿笑容如初,眸光却是幽暗了几分,神色晦暗,又道:“师兄可知我今日遇见了谁?”
于旭拧眉,听见沈代卿说了一个名字,瞳孔顿时急剧收缩:“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沈代卿像是说给自己听,轻声重复,抬眼望向于旭,道“我只是请他做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