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三接睡得不太安稳,他本就累极,好不容易可以闭眼却怎么也睡不着,终于睡了过去后也不顺遂,一会是他巴巴去讨好冷若冰霜的羲鸿时,羲鸿剑君冰冷的眼神,一会又是疯子秦昼抱着不放,好不容易得来的睡眠塞满乱糟糟的梦,出了一身汗,半梦半醒之间还感觉好像有谁在看他。
第二天醒来,天还只是半亮,左边脸颊痒痒的,小宫主不耐烦的伸手去拨,一抬手臂就觉得身体酸涩的不似自己的,昨夜秦昼折腾了他临近三更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他,算起来到现在他满打满也才休息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于修士而言只不过是弹指一瞬,像他这样已经结婴的修士不必靠睡眠来休息,睡不睡其实无关紧要,只不过修士亦是人,到底是要吃饭睡觉的,哪怕只是形式上的。
他闭上眼,脑海里猝不及防跳出秦昼压着他顶弄不休的画面,耳边还无比同步的响起暧昧的声响,顿时臊得面红耳赤,立马睁开眼,正好又瞧见顶上红艳艳的帘子,不由又体会到有几分讽刺。
这算什么事啊
那也是你依的,活——该。
我没有
你就有。
任三接咬着唇,扣着手指,双手的指头纠结到一处,恨不得给自己来一拳,清醒一下脑子。
他不知道羲鸿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不愿去想羲鸿到底是真忘记还是假不记得,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只有他知晓一切,他一点也不愿意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事,尤其是羲鸿,若是叫羲鸿知道了
若是知道了
小宫主这么想了想便控制不住的慌张,又夹杂了酸涩难过。
如果他明明知道了还这样无动于衷,拒人千里,那不是更叫人难过吗。
他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有点难过。
难过里又带着愤怒。
就这样吧,顺其自然就好了。
任三接泄了气默默地想,又默默在心里幽幽叹气,合上眼静下心,竟险些再度睡了过去。
摒弃了杂七杂八的念头,任三接是撑着抬起身,又是龇牙咧嘴又是忿忿不平的,偏偏又不敢发出声响,别提多么的意难平了。
这次比头一次那个早上起来还要难受,简直就是被十个元婴后期的修士围殴过一样,一动就酸痛难耐,尤其腰以下简直都不是自己的了,昨夜小宫主都怀疑秦昼是要废了他心情不怎么美好的转头一看,羲鸿就躺在他左手边边上,挡在外侧,睡姿齐整严谨,加块白布就可以盖棺入葬了。
微凉的清风吹动床幔,羲鸿原本一丝不苟银发披散着,逃了几撮,纠缠了小宫主的青丝,一银一白竟是和谐相处。
小宫主看了眼角抽搐,并指为刀,削下那撮离经叛道缠缠绵绵的头发,却鬼使神差的拿了个锦囊装起来。
动作间又是一阵酸痛,气得小宫主咬牙切齿的连掐了好几下身下锦被,羲鸿睁眼时正好瞧见小宫主使小性子的样子。
眉眼机敏灵动。
果然生动可爱。
其实他早在小宫主醒来之前就清醒了,甚至清醒的更早,然而又不够早,察觉小宫主苏醒之时心底不知为何突然不愿清醒了。
小宫主青丝散乱,柔顺的贴着脊背荡下,底下一身白嫩皮rou上青青紫紫,姹紫嫣红花团锦簇,既是美极艳极,却也叫人心生怜惜。
秦昼大混蛋羲鸿王八蛋任三接忿忿不平的像羲鸿瞪视,目光一触及羲鸿,小宫主浑身的血ye都凝结了,和着时光一道僵在了那一刻里。
“秦昼?”半饷任三接惨白着脸干巴巴的开口,大抵是昨夜哭喊多了的缘故,声音还有点儿哑,又颤抖得发虚,手心的锦囊几乎要握不住,掉下去了,就这么僵着身体,眼眶发红,可怜极了。
羲鸿心里叹气,取了自己储物纳戒的衣袍给他裹上,翻身下床将小宫主抱起。
“秦昼?”小宫主微微松了点儿气,攀着羲鸿的肩,手指控制不住的紧紧攥着底下的衣料,手心濡shi的汗在衣料之间洇开。
袍子又大又暖,将小小的一个小宫主罩得密密实实,小宫主的脸上恢复了些血气,轻轻地挣了挣,像是在试探什么,抱着他的臂膀结实有力,可以感受到紧实的肌肤底下,纠结的肌rou,蕴藏的力量。
略一动就有凉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小宫主抓着衣袍两边,弯弯曲曲裹紧了,鼻尖红红的开口:“我要清洗。”先前没有注意,他动作时,秦昼昨夜弄进去的ye体从难以启齿的地方跑了出来,下体shi漉漉黏嗒嗒的
都说了不要弄在里面了。
小宫主咬住下唇,气恼的抽了抽鼻子,见他没有反应,拍了拍底下那傻子,到底还是注意着避开了羲鸿的伤口,没好气道:“又听不懂人话了吗?”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就是清醒了的羲鸿又能如何!我难道还能怕了他不成!?
水汽氤氲,雾色迷蒙。
乌黑柔顺的发吸饱了水,黑得更深,shi透了乌发墨染的贴着小宫主玉白细滑的背,迤逦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