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饭,任三接躺在羲鸿剑君友情提供的冷玉榻上,说起来这个造这个冷玉榻的材料瞧着有些像是他某次在一个珍宝阁里看见的上品冷灵玉,任三接当初一眼就相中了那块冷玉,只不过是隔了个取灵石的功夫就被其他修士买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修士出手这么快,也是自那时起养成看随身带灵石的好习惯。
眯着眼看羲鸿君挥着灵剑‘拒霜’砍树造屋。在风餐露宿了一个月后任三接实在是受不了了,回不去就回不去了,至少得过的舒服了,秦昼乐意睡山洞就睡,反正他是不愿意继续睡了。
于是就和羲鸿顺口提了一下,羲鸿沉默了一会,答应了。
不知为何任三接总感觉羲鸿好像有点高兴?任三接不明就里,干活还高兴?想想觉得应该是错觉,肯定是眼花了。
在了解了任三接的要求后,羲鸿从储物纳戒里取出一条冷玉榻,铺上灵兽皮毛免得冷到、硌到任三接,将任三接安置好又掐了灵决护住任三接方才选了一处空地准备造房子。
羲鸿剑君的动手能力简直和他的修炼天赋一样厉害,任三接看他一剑干脆利落地斩下一片,Jing准到只砍断合适大小一致粗细的乔木,然后并指成刀,除去树皮、木刺只是短短一日就徒手盖了一间木屋,跟任三接描述的一模一样,有门有窗,里面桌椅床凳一应俱全,就连给任三接洗漱的木盆也做了。
顺便还去祸害了一下周围的妖兽,皮毛软和漂亮的剥皮,rou质鲜美的留rou做晚餐。
厉害了。
任三接赞叹道:“看不出来,羲鸿剑君还有这本事。”
自从任三接结婴就再也没见过秦昼,关于秦昼的消息就是从其他憧憬秦昼的修士口中道听途说来的,算起来离上一次两个人接触到现在中间至少隔了有十几年了,修士寿命长十几二十年不见面也是常事,也就偶尔听见羲鸿剑君进阶元婴了,羲鸿剑君越阶斩杀魔修,某某仙子放言非羲鸿剑君不嫁,什么什么的风头无量。任三接听过也就笑笑,轻佻的摇着杯盏,回一句:“哦?”
两人交集大多集中在秦昼刚刚结丹的那段时间,恰巧各门派大比轮到贯清剑派主持,任三接作为镜花宫少宫主自是不必自己下场比试的,居高临下的看场下弟子为了各种原因而比斗,与和他一样身份高贵的世家子弟一道漫不经心的在高台上向下俯视。
而秦昼却是要参与大比的,他在修真界的名头就是从那时候正式打响,自那时如日中天。
大比的形式是先筑基修士比斗,再金丹修士比斗,采取一对一对决模式的淘汰赛,在经过两天的筑基修士的比赛,终于到了金丹修士的比试。
秦昼上场时不少女修看着他俊俏的相貌双颊泛粉,浮想联翩。
然后所有人看见白衣剑修缓步踏上比斗石台,一人一剑,一剑一人。
每一场战斗都是如此。
秦昼手执‘拒霜’仅仅一剑便击败对手,甚至剑还未出鞘,仅仅靠着剑意击败对手。
一直连胜到最后一场,‘拒霜’出鞘,如山岳如河涛,冰冻了整个石台,一剑定局。
结束时,全场静默,随后沸腾。
“羲鸿剑君——”
“羲鸿——羲鸿——”
素衣雪袍的剑修傲然立于冰雪中央,带着冰雪的冷气,抬头遥遥望向任三接端坐那处高台。
一俯一仰,目光相接。
高台里的修二代们还没从刚才的震撼里出来,面面相觑:“他在看谁?”“他在看我们?”
任三接懒洋洋的靠坐着,收回眼神,笑道:“谁知道呢。”
“不过这小子还是有两下子啊,一路赢下来,你们看见没,最后那个对上秦昼的修士,干脆利落就认输了,也不多挣扎一下”
“打架剑修不就是那样吗,本来就是只会战斗的蛮子。”
“行了,行了,我们去喝酒去,碧雨轩新出了一款灵酒,味道上佳,价格也漂亮,小爷我做东,不醉不归。”
等这些修二代们尽兴而归已是月上中天。
一行人拉拉扯扯酒气熏天,一扫眼冷不丁看见贯清剑派大阵外立着一个白衣飘飘的修士,背着剑,站在石阶上,远远望向这边,深更半夜一身白衣一身冷气简直就和闹了鬼一样,众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冷噤,其中一个眯着眼分辨了一会,认出来了,指着笑道:“呦,着不是落雪峰羲鸿剑君,大比魁首秦昼吗。”
落雪峰的羲鸿剑君,冷然如霜,身上带着一层霜雪,不知道站了多久,竟也没用灵气隔绝一下冷气,整个人看起来愈发像是冰雪铸成,无悲无喜。
“哈哈哈,做什么指指点点,人家可是金丹第一人。是不是呀,玉林君。把你的风头都盖过了。”说话的公子哥也认出人来,醉醺醺的拍拍任三接的背。
任三接慢吞吞地从另一个公子哥背上抬起头,心不在焉的看了眼,也笑道:“可不是。”
一如既往的,秦昼对于这些话语不起波澜,没有喜怒,淡漠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然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