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修仍是一脸淡然,像是刚才不过说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事,“钟潜兄你有所不知,我与阿淼心悦彼此已久,只是产生了一些误会,寻不到他一时心急难免做法冲动了,方才我俩的误会也解除了,如今阿淼已答应我跟我回去,钟潜兄就不要记挂了。”
如果不是看到白淼邈脖子上掐出来的於痕,没准我真信了。
见钟潜仍是不为所动,纪云修竟然把衣襟向一旁扯了扯,露出了肩膀一侧两个新鲜的咬痕,隐隐还能看到一些挠痕,作为过来人一看就是刚经过巫云楚雨不久。
纪云修双眼微促,“这就是证据。”
钟潜眼神示意了一下白淼邈,这厮瞪了一眼纪云修之后,脸渐渐地变得红彤彤的,支支吾吾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我现在就一个问题了,白淼邈,你告诉我是他强迫你的吗?”
白淼邈:“”
不管强不强迫听起来都很怪好么?现如今怎么又到了自证清白的时刻?难道要自己说,对,我被对方上了,而且还是我自愿的?说出自自己堂堂藏剑山庄少庄主的面子还哪里搁?
然而此时只是刀板上rou的他没有选择。
钟潜看着白淼邈脸色红白交错的转变,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我就不打搅二位了。”说完就起身出去,刚开开门又停顿侧身道:“我这个好友向来没心没肺的,纪公子请多担待。”说罢就出了门,外面果然有十几名高手,均各就各位一脸肃然的站在院子及前厅,死死地观察着屋里的动静,看来应该是得到了命令,直到钟潜走出刘记大门其余人都并没有多余动作。
“你不是说让我自己说服钟潜吗?为何你又偏偏用这种方式自己站出来?”
白淼邈气不打一处来,两人错误的相识所产生的后果他已经受够了,现在这种状况私下解决当无事发生看来可能性几近为无。
纪云修挑起白淼邈的下巴,细细打量了此刻面带屈辱和愤怒,却还不屈的清俊的脸,“阿淼,真让你自己说动他,恐怕在我耐心消磨之前你都做不到,像我这般才是取得结果最快的方法,应该谢我才对,不过也不用你谢,日后我自会从你身上讨要回来。”
说罢就握着白淼邈的手腕,也不顾对方跟不上步伐而踉跄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对白淼邈来说深渊一样的世界。
“从现在起,你只要学会如何做一个讨本王欢心的家宠,届时我自然会对你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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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潜出了刘记第一件事就是直赴他与江渚白休憩的客栈,到了客栈之后却没有看到江渚白的身影,行李还在,屋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询问店小二后,才知道就在自己出去不久,江渚白也独自一人出了门,至于去向就不得而知了。
江渚白在阜城人地生疏,也没有说过有熟人在这,早上两人不愉快的对话也没有来得及交代太多,纪云修此番来者不善,并且还很有手段,连家里颇有威势的白淼邈都奈何不了他,只怕多在阜城一天就会多一分危险,交代好店小二看到江渚白务必让他呆在客栈不要走动,钟潜就又上街寻人去了。
仍旧是无果,几条街道都找遍了也没看到江渚白身影,钟潜只好先回客栈看看江渚白有没有回去,然而看着依旧空空如也的客房,钟潜也只好做那守株待兔的庄客,静待傻兔子回笼了。
向来只有被人等待的钟潜第一次尝到了等人的滋味。
天黑的很快,钟潜内心也越来越急躁。
不能再等了,如果在宵禁之前还没回来,就算他人没事也会有事,就那少爷脾气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金贵之躯,被巡街的差役敲打两下估计都要哭半天,与店小二交代之后,刚出客栈门口,就看到了让自己牵肠挂肚一天的江渚白背对着自己,似乎与人告别。
放眼一望,是个半大的小孩,夜幕下依稀能看到穿着医馆的衣服,挥挥手与江渚白告别后就隐入人群不见了。
眉欢眼笑与小孩挥手告别的江渚白一回头,就看到钟潜一脸不苟言笑的站在自己身后,寒风吹过,把他的笑僵在了脸上,同时还有那没来的放下的挥动的小臂。
“晚上好啊呵呵”
尴尬的打了招呼之后,钟潜并没有理他,扭身就往客栈里走,江渚白也紧跟了上去,还跟账房先生和店小二打了招呼。钟潜一句话没说,径直回自己房间关门,除了伊始打了照面,之后钟潜就再没给他一个正脸,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江渚白最终还是伶仃一人进了自己房门。
忐忑不安的内心有点像回到幼年时,自己在外调皮犯了错事,在书房等待着办完事回来再处罚自己的父亲,五味杂陈。然而其中又夹杂了一些不知名的感情,像还未熟透就摘下的杨梅,酸涩中又有一丝甘甜。
不对,问什么我要愧疚忐忑啊,你能出门我就不能出门了,况且也须尾俱全的回来了,你一脸责难的态度是要哪般?一见面就给脸色看,我还要像小娘子的似的面壁思过想自己哪里错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