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邈骂道:“你就是个疯子!”
纪云修道:“我是不是疯子,你第一天才知道?现在我只需要一个答案,你是乖乖跟我走还是被我的属下绑起来,游完街再带回去?想你也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以这种不体面的方式抛头露面,恐怕会被你那些江湖同道耻笑吧。”
白淼邈怒目而视,“纪云修,就算我之前得罪过你,也早都还清了,你今天羞辱我的事我就当没发生,既然你这么清楚我的来历,要知道,招惹上藏剑山庄的人对你来说只会是一个麻烦,在得失上你看的比任何都清楚,从今起你我恩怨两清、重归陌路人如何?”
纪云修认真问道,“我若非要与纠缠一世呢?”
白淼邈也寸步不让,“那藏剑山庄就只能与你瑞王为敌了!”
纪云修像是听到了绝顶好听的笑话,笑容让原本玉石一般的脸此刻像镀了一层暖光,“白少庄主,你离家许久,恐怕已经一个月没有收到藏剑山庄送来的书信了吧。据闻,白庄主的身体近些年来可不太好,久疾未愈,一直在依靠药石之力。”
“你想说什么?”
纪云修此时就好比一个看着猎物渐渐走向陷阱的猎人,“前几天我的属下在甘南岭取到一宝,好像是叫梅花缕,听闻此草堪比仙丹,普通人吃了延年益寿,重病者吃了不说痊愈,至少也可以恢复全盛时期的七八分,这么珍贵的宝物,竟然只派了三四个人护送,若非我属下经过,只怕早就落入那目不识货的山贼手里了。”
“纪云修,你枉为人!”白淼邈激动的挣扎了起来,要不是纪云修扼制住了白淼邈的行动,此刻他都要立刻与纪云修决一死战了。
这段时间白淼邈来到中原,除了接洽钟潜的事,首要的还是替白父寻那修复身基的药引——梅花缕。梅花缕是一种药草,其貌不扬,耐寒,多生长在高山,于冬日雪后会生出一朵状如梅花的细蕊,并且只有在花苞盛开之时药性最强,找到之后连根拔起,十日之内服下才能保证其药性不散,得以修补元气。纪云修方才所说明显就是劫下了梅花缕,此花极难寻觅,且药期极短,夺人之药无异于杀人!
钟潜见白淼邈情况不对,虽然听不清两人说的什么内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两人说的话一定对白淼邈相当不利,钟潜作势就要前去相助,就看到纪云修单手掐住白淼邈脖子道:“这是我与白淼邈之间的事,钟潜兄若是走近一步,我定会在你的剑到来之前先扭断他的脖子。”
说完又对白淼邈耳语道:“我再重复一下刚才的问题,你是自己走还是被我绑着走?不过你先不要着急回答,我现在又加了一个条件,你朋友的命,在你手里。仔细想想我说的话,你其实有很大的价值,这次给你个机会好好利用。”
白淼邈可以说从来没有如此难以抉择过,出身武林名门,武功却稀疏平常,爹娘却也从未强迫过他,喜欢文人那套就放任他学,虽然书也没读好就是了,行走江湖也认识了很多同是侠肝义胆的忠义豪杰,甚至结交了很多好友。然而就因为一件小事得罪了一个从来也没想过会产生交集的纪云修,如今对方告诉他,自己的爹和好友的命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虽然脑子并不十分活泛,但是此刻并没有更好选择的白淼邈只好选择低头。
“我答应跟你走,但是你必须放过我的朋友,还有把梅花缕即刻送到藏剑山庄!”
纪云修用手指在白淼邈唇上重重揉捻过,直到双唇变得红艳,才笑道:“早就这么乖,何必现在遭罪呢?不过我还要你的朋友做见证,证明你是心甘情愿的,这小子心思细的很,又是个做事极有耐性的人,你表现的自然点,别让他看出破绽来。”
都敢杀上门抢人了你还怕被别人纠缠?明显着是要自己当众服软满足自己的征服欲而已。
“你放开我,我想跟钟潜说几句话,反正现如今认杀认剐,别不是这点请求你都不满足吧?”
纪云修却渐渐收紧了五指,和风细雨道:“今天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面对主人态度要恭敬有加,尊卑有别,不过你主人我今天开心,以后有的是时间亲自教导你。”
说完就松开了擒制白淼邈的手道:“时间不要太久。”
“哼”,白淼邈揉了揉自己的脖颈,长久的擒制让他现在还有呼吸不畅的感觉,强忍着才没让身体倒下去。
钟潜见纪云修不阻止,就把白淼邈扶到一旁关切询问道:“你俩究竟怎么回事?”
白淼邈谨记自己该说什么不说什么,却始终不愿对视钟潜,眼神闪躲道:“我和纪云修有些私事,现如今已经解决了,你不用担心,之前我和你要说的事也都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白淼邈,你当我是傻子么?他刚才是不是拿什么要挟你了?”钟潜想着,趁纪云修的属下都出去了,他和白淼邈齐心协力没准能制服住纪云修然后借此脱逃困境,便用眼神暗示对方。
然而白淼邈却微微摇了摇头,口语道;"不可。”
就算两人跑了,店里的其他人怎么办?急需医治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