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弦丝乐相伴,醇酒佳人作陪,人生快事不外如此。
梅室如其名,素雅的墙壁上点缀了很多梅枝,青花瓷瓶里也是含苞待放的红梅,就连那香炉里焚的都是清冷梅香,绘满仕女图的屏风后面,就是秀芳阁如今最当红的头牌冰俏招待客人的地方。
房中只有四人,乍看是两男一女对坐听琴,剩下的一个婢女坐在屏风那,支着下巴看着门口静静发呆。
那两男正是钟潜和他的好友,两人坐在一旁低语密谈,而对面端坐弹琴的女子正是这间梅室的主人——冰俏。冰俏年纪看起来方过双十年华,眼波盈盈,肤白如雪,一袭鹅黄轻衫更添了几分灵动之姿,素手抚琴,琴声悦耳丝丝入心,令室内的气氛愈发恬静阔然。
待那两人密聊完了之后,好友看着弹琴的冰俏似是想起了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弹来弹去都是一个曲子呢。”
冰俏听闻烟眉一皱,抱怨道:“白,不是,文真少爷,您给奴家的时间只够奴家学会这一首曲子啊,就这还是奴家仓促学来的,如果时间够的话,别说这首渔舟唱晚,十八摸我都能给您来全套的。”
钟潜问道:“白淼邈,你确定你找的人不会在大鱼来之前就露馅被抓走吗?”
“都说了不许叫我大名,文真!文真知道吗?”白淼邈有点抓狂,“易容高手里我只有这么一个身手不错能拿的出手的了,除了嘴碎了点还是挺好用的,我说你就别挑三拣四的了,一条鱼而已还成了Jing怪不成,陷阱我都布置好了,到时候绝对一击拿下。”
说完又对着冰俏道:“管好你的嘴,边上去多练几首曲子,这事被你搞砸了我拿你是问!”
‘冰俏’努嘴,委屈巴巴的搬着琴坐在角落里‘努力’的练习弹琴。
钟潜嗤笑,“你越是这样我才越觉得不靠谱。”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耍贫逗乐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了叫嚷声,那声音还越来越大,究竟是烟花之地,酒后吵架斗殴也是少不了的事,本欲少惹争端,却听到在混乱的动静里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
白淼邈道:“我听着怎么有些熟悉?”
钟潜皱了皱眉头,只希望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人在外面。
“我出去看看,若是没回来你就不要等了,有事就去刘记找我。”说完就出了门。白淼邈看他那神色匆匆的模样心觉好笑,那层若有若无的窗户纸,今天很有可能就破了。
想到孤标傲世的钟潜也有一天能陷入某个泥沼坑里出不来,白淼邈就觉得神清气爽,一人独酌不行还邀‘冰俏’一起喝酒,那‘冰俏’也是爽快人,陈年梨花白后劲很大,一坛下去两人就醉成一团,除了痴笑呓语之外白淼邈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恍然间就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走过来。
直到那人走到跟前,看清了来人的五官长相,白淼邈顿时惊得醉意去了大半。
“纪云修!”
那人面如冠玉的脸上挂着浅浅笑意如三月暖阳,白淼邈却只觉浑身发冷,像突然坠入了寒潭。只见纪云修用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挑起白淼邈白皙的下巴,温声道。
“白淼邈,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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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漆漆,除了长街上传来的更声和偶尔犬吠,这不过又是阜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
钟潜把江渚白抱回客栈之后,整个人都累倒在床上。
这小子耍起酒疯来普通人还真是按不住,别看人瘦瘦小小力气也不大,喝多了之后手脚扑腾的比平日背两个他都要累。
当时钟潜听到声响后看到走廊外面果然有人在拉扯吵架,问了一下,原由很可笑,秀芳阁的姑娘们说是见一俊俏小公子在外面踌躇踱步,以为是害羞不肯进来,见他长的又俏生生的实在可爱,就拉他进屋喝了几杯酒,没想到他酒力那么差,几杯下肚就开始说满嘴胡话,几人就想着把他带出去找个空房间安排一下,不曾想刚出了房门就被一个如厕的客人看到回来看到了,那人也喝了不少酒,看到三人同行还以为是新来的姐儿,就上前说了几句戏弄话,接着两人就打了起来。
钟潜把江渚白带回来的路上,就听着小子时不时喊着别碰我,又好笑又可怜,如今闹也闹累了,一脸酡红的躺在床上,出了偶尔扑腾两下,倒也是安稳了不少,钟潜把脸巾打shi正想给江渚白擦洗一下脸,就看那人躺在床上,眼睛睁得溜圆,一瞬不瞬的盯着钟潜。
“你醒了?醒了就下床洗漱,你今天怎么”
还未等钟潜说完,就看到江小公子撕扯着领口,身体不安地的扭动,喘着粗气不停呢喃。
“好热好难受呜这里好难受”
看着衣衫半解的江渚白,露出的大片白皙的肌肤透着浅浅的粉色,以及用力绞在一起的双腿。钟潜这才意识到对方是中了春药了。
倒不是说有人给他下药,一般情况下ji馆这种烟花之地为了给客人助兴,在酒水里面或多或少都会掺杂一些辅助的药物,以助于男女交欢。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今日他们喝的都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