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潜一头雾水,问道:“白白?白白是谁?””
江渚白不理会钟潜的问题,自顾自的自言自语,“白白,上次你在阿爹的茶壶里尿尿真的很过分啊,虽然阿爹骂了你,但是挨打的还是我,你为什么就记恨到要跑呢,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似乎是言语难表思念之情,江渚白还凑上去亲了亲狐狸头,亲完觉得口感不对,又用手摸了摸狐狸脑袋,突然哭了起来,“白白你的毛去哪里了?是不是隔壁的大黄又欺负你了?”
受够了这种弱智对话的钟潜拍了拍江渚白的脸蛋试图让他清醒一点,“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吃什么了?”
“吃什么?吃了嗯”江渚白像是宿醉一样,头脑一片混沌,“唔冻柿子好好吃一个一个都不留给那个大骗子呕”
说完就呕吐起来,只是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好冷肚子好痛呜呜呜我想回家”
钟潜翻开装着食物的包袱,果不其然一个冻柿子都没有了,看到江渚白这幅样子只觉得头痛不已,认命的过去拍了拍江渚白的后背试图让他好受一些。
“真是一头贪吃的猪,过年正愁没买年货过年呢!宰了你这个现成的我也轻松。“
嘴上虽然打趣着,现下也不得不找法子给江渚白降热,只是现在没有药草,也不知病从何来,钟潜思虑片刻去洞外捧了几把雪,搓成雪团,敷在江渚白头上,希望有助于降热。只是还没敷一会儿,就听到他不停的喊冷,只能作罢。
瞧了一眼在地上脸色泛白不停冒冷汗还不停说呓语的小可怜,钟潜无奈的用干草做了一个简单的床铺,将钟潜一把拉到怀了,希望度过这漫漫寒夜。
“白白,不要再离开我了”
“好——"
第二日天刚刚泛白钟潜就醒了,把江渚白从怀了拉出一看,这小子竟然比昨天病的还厉害,怎么叫也叫不醒,若是再不把人送到医馆救治,恐怕到时候治好了也会留下什么病根,钟潜不再犹豫,带人立即向阜城赶去。
江渚白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头也晕胀不堪,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四十多的中年人正看着自己。
“小公子醒了?”
看那中年人一抖一抖的两撇小胡子,滞涩的大脑艰难的转了转,就又锈死了。
我是谁?我在哪?他又是谁?笑的怎么这么猥琐?
那个大骗子把我卖给人贩子了?
还来不及想接下来的情节,就听到那小胡子说话了。
“不过是积食呛风引起的发烧,吃些通肠润便的药就好了,保你一剂药下去病痛全无。”猥琐的小胡子捋了捋自己刚蓄不久的小山羊胡笑道:“只是我近些年除了稚子翁媪,已许久未见此症状的少年人了,一定要告诫你家小弟进食过犹不及啊!”说完就吩咐小药童煎药去了。
刚刚意识回来的江渚白紧接着就看到钟潜那张俊美的脸映了过来,只是脸色很不好看。
“刚刚大夫说的话你可听到了?这么大还做那幼稚的事,害我还以为你生了”看到江渚白一脸茫然的样子,钟潜叹了口气,又不甘心的弹了江渚白一个脑瓜崩,自嘲道:“真不知我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了。”
听得云里雾绕的江渚白此时仍是一脸呆滞,钟潜看着他那一副灵智不全的样子心里又叹了百十遍气,“可别是傻了?”
“”
江渚白环视了一下四周,简简单单的一间屋子,很是朴素,除了自己睡得这张床,就只有一些桌椅,墙边还立着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除了墙上挂的一张张仲景的画像就再也没有其他装饰物,空气中也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这是在医馆?”
“大少爷你可算是明白过事了!”
江渚白只觉得头有千斤重,用力的按着印堂无力道:“我只记得肚子很痛,头也痛,对了,我们不是在山里吗?”
钟潜听闻抱臂冷笑:“若非你贪吃,趁我不在把那些柿子都吃了,何苦受这些罪?”
“还还还不是因为你食言,对!就是你食言造成的,还害得我生病,我现在好难受,不要打扰我,我要睡了!”
说完就拽被子蒙住头要睡觉,下一刻被子就被掀了起来,只看到钟潜的脸就在上方,那人挑眉,说道:“打碟论碟,打碗论碗,咱们这笔账可要分分清楚,关于小公子您怎么生的病,必须说清楚,这种随随便便就扣锅于我的事,在下可不随便接。”
“先生吩咐的药煎好了。”
钟潜回头一看,正是之前那个小药童,端着一碗汤药略有些摇晃的走进来,走过去顺势接过端盘道:“药给我就好,替我谢谢你家先生!”
小孩子八七八年纪,脸白白嫩嫩的很是可爱,很爱笑,露出正在换牙导致的漏风的牙齿,说了一声好就蹦蹦跳跳的出了屋。钟潜端起药碗走向江渚白唤他吃药。江渚白不得不做起来看了一看黑乎乎的汤药,一张脸皱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抹布,本想拒绝,又想到自己的病,只得端起碗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