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永昼,宁西街匍匐在似火的骄阳下已经整整一天,此刻早已像化了般的无Jing打采。
而街尽头的张府似乎也在盼着日头西沉。天色终于暗了下来,下人便赶紧在大门口处亮起了几个半新不旧的红灯笼,影影绰绰地悬在那里,像是一串欲说还休的心事。
巷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更的隔老远隐约瞅见一台小轿急慌慌地就钻进了张府的门。他走近驻足观望了一阵,不一会儿,几个轿夫面带喜色鱼贯而出。
“哥儿几个这是做甚?”
长夜漫漫,暑气逼人。打更的无聊得紧,便凑上前去问东问西。
其中一个轿夫们因为得了些赏,心里高兴,嘴上一时间就没了把门的。
“张大人娶媳妇呗。”
“别胡诌。”另一个轿夫呵斥他。
“张大人续弦了?”打更的忙问道,“这都多少年了,也是该再取一房了。可看这进门的时辰,怕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吧?”
“还大家闺秀,南风馆里赎出来的小倌罢了。”其他人也忍不住搭茬。
“张大人什么时候好上这一口儿了?”打更的一听更加来了兴致,忙打趣道,“小倌这种的,上门玩玩不就得了,干嘛还赎回自家府里?”
“你懂甚?”另外一个一直没说过话的轿夫终于开口,“那小倌可不似一般擦脂抹粉的男娼,模样标志得很。我们在馆外候着的时候就听人说,他平日惯会随行就市讨人喜欢,在床上更是如同没长骨头似的。都说他就蛇变的,随随便便就能把男人缠死。想必张大人也是一时着了妖Jing的道,食髓知味干脆赎出来挨家供着呗。”
几个人想着平日里张大人进出府邸时那副四平八稳,老成持重的样子,相互打了一阵眉眼官司,都是忍不住的一脸馋涎yIn笑。
此刻,轿夫口中的那尾蛇已经被下人带到了府中一处内院偏房。
“大人一会儿就来。”下人也没同他再细说什么,转身离去。留下梓帛一人独自一人在这只燃着两只残蜡的屋子里候着。
他不由得仔细打量起这间屋子来,似乎有种恍如隔世般的不实之感。
门开了,张为江踱步进来。
“大人。”梓帛知道这张大人的习惯,向来不喜自己讨好逢迎那套做派,便就淡淡地请了个安。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抚上了这张在烛光的映照下半明半暗的脸。
梓帛心里清楚得很,比起真刀真枪的皮rou交媾,张为江似乎更喜欢他这张脸,且到了近乎痴迷的地步。虽然第一次见面就留了宿,却不像旁人那般猴急,张为江盯着他先看了半宿才与自己做了那事。自此之后又找过他几次,现在终于花了大价钱把他赎了出来。听说为了凑够现银,还卖了西郊的一处宅子。
张为江没有任何嘘寒问暖的意思,直接把人带到了床上。两人面对面地坐着,梓帛的束发被张为江解了下来,然后对方用手紧紧抓住这不管不顾倾泻而出的一头乌发。
“用嘴。”张为江的表情像是在处理公务。
每个人在床上都有些不足与外人道的癖好,张大人也一样。
梓帛顺从地俯下身去,掏出对方半硬的阳物,放进了嘴里。这是他做惯了的事情,早已经没了最开始那好似要杀了他一般的屈辱感。
他用身体见证过各色人等在床上的姿态,有肠肥脑满的富贵商人,有徐徐老矣的鄙陋白叟,更多的是把他往死里折腾的无状莽夫。后来他逐渐参透了各中玄机,学就了揣度人心本事,混出了些名堂,才有了他挑拣客人的份儿。
张为江跟那些人相比,已经算是绝好的恩客。
他只是喜欢用手一遍遍抚摸自己的脸和头发,然后让自己来唤起他一个鳏夫无处安放的云雨之欲。
梓帛用舌头克化着满嘴浓烈的男性气息,他已经逼自己接受了这种味道,甚至开始品尝出每个人不一样的滋味。一时间,水渍声大的似乎已经传到了外面,久违的香艳之气溢满整个府邸。
梓帛一边仔仔细细地吞吐着男人的东西,一边用手指在自己的身下做着进出的动作。
“上来。”张为江听上去气息已经乱了,但那股子高傲的威仪还在。
每次同他欢好,衣衫是不可以脱的。梓帛只得把亵裤褪了下去,半跪在床上,用手握住对方的硬物一点点地送进了自己的体内。
梓帛不知道这张大人到底在忍什么,旁人干这档子事的时候那么脏话满天飞,要么就逼他说些yIn词浪语,最起码也要他高声叫床呻yin用以显示出对方的力拔山兮气盖世。
可这人每次不光是自己如同受刑般的缄默不语,也不让他出什么声音。
就像现在这样,两个人的汗分明早已沁shi了各自薄薄的亵衣,眼里和交合处都有火要喷薄而出,却要哑忍着不发一言,仿佛在做一场天底下最诡异情事。
梓帛忍不住伸出手来摩挲自己,张为江是从来不会碰他这里的,连看都不愿意看,他只得自力更生。
身下的人仿佛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