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庭这人,出身好:靖平侯府正经的嫡长子,生下就是侯府继承人。长的好:剑眉星目,身形挺拔,气质高华,正合那句“朗朗如明月之投怀”。更难得的是持身甚正,不像别的世家公子一般招猫逗狗,欺行霸市或是流连花街柳巷。
他爹顾敬诚顾侯爷嘴上虽然不说但对这个大儿子心中是十二分的满意,所以他的世子之位做的是稳稳当当。
这样的俊秀人物身边自然围了一堆人想方设法的讨好他,如何应付顾侯爷早便教过,因此顾玉庭只跟这些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要说真正交心的朋友那边只有一个林清平。
林清平能成为侯府世子知己,身份自然不低,吏部侍郎嫡长子,年纪与顾玉庭相仿,长相英俊,风度翩翩,年纪轻轻便已有举人功名在身,两人关系极好,以至于好事者将两人并称为蒹葭倚碧树,乃是京中公子哥们的典范。
那时的顾玉庭才刚刚十四岁,正是半大不小,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年纪。一日,他正往书铺里去,打算淘一两本孤本,正好撞见从里面出来的林清平。
林清平脸上带着真诚笑意招呼道:“玉庭,几日不见,更显风姿啊!”
顾玉庭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讽刺道:“阿平,还是这般油嘴滑舌啊!”
“噗呲!”“噗呲!”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
林清平赤裸裸的眼神叫顾玉庭招架不住,忙移开视线,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好友眼中总是带着些暧昧逼人的东西,赶紧转移话题道:“我得了一副好画,本想昨日到府上寻你一同赏玩,你却不在,真是可惜。”
“我昨日去拜访老师,傍晚才归。这不,正好来买了副好画,送给你赔礼。”林清平看着眼前人的俊脸,片刻不肯离开。
“哦?你林清平都说好的画,那可真要好好看看了,只不知是哪位大家之作啊。”林清平在书画上颇有造诣,他都赞的画,定然十分不凡,顾玉庭两眼灼灼,放出期待的光。
这幅恨不得当场打开看看的样子,让林清平失笑,只这画却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开,想起画上内容,脸红了红,急忙咳了咳掩饰道:“不急不急,先去府上看你那副可好?”
“那就走吧。”
侯府
顾玉庭从抽屉里那处画来,小心翼翼的展开,回头看看好友,语带炫耀问道:“阿平,你看这画如何。”
林清平低头一看,一惊:“这,这阎立本的《萧翼赚兰亭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叹道:“竟是真迹,玉庭,你从何处得来?”
抬头去看顾玉成,顾玉成正心中得意,微微昂起头,露出光洁的下巴和线条曼妙的脖颈,林清平咽了咽口水,喃喃道:“妙!妙!真是妙啊!”。也不知道他是在说话还是说人。
“本公子可是花了一千两银子,断不会有假的。”顾玉成斩钉截铁的说道。顾玉成爱画,眼力却不行,常常花大价钱买到赝品,每次都气的一天吃不下饭,好不容易这次没走眼,当然得意非常。
林清平见他这副志气昂扬的样子,心中爱极,揶揄道:“那可不是,我们顾大世子慧眼如炬,岂会买到假货?”
顾玉成被戳了老底,脸色爆红,恼羞成怒道:“闭嘴,不许说!”
冲着林清平恶狠狠道:“你不是有赔礼吗?快点拿出来,要是比我这副差,我就罚你……罚你……”
“罚我什么。”林清平看着他俊脸表情生动,张牙舞爪,只觉得像一只护食的小nai狗一般,非但毫无威慑力,而且十分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他悄悄上前,趁人不备,将人抱住,一口印在那小嘴上。
顾玉庭瞪大双眼,犹自保持着的惊愕的表情,看着尽在咫尺那张熟悉的俊脸,震惊之下,竟忘了做出反应。
万万想不到,他的最好朋友竟敢这样,心中陡然升级一股怒火。可是对上那双情意绵绵的眸子,隐隐有种终于来了的解脱之感。
顾玉庭一把推开他,怒道:“林清平,你做什么?我堂堂靖平侯府世子,岂容你轻薄?”
林清平一时冲动,却不后悔,他凝视着心中所爱道,“玉庭,我对你是什么心意难道你感受不到吗?我俩相交多年,意气相合,脾性相投,这世间再不会有比你我更相配的人了。”
顾玉庭被他眼中神光所慑,怒意一滞,呢喃道:“怎会不知?可是你我皆是男子,为世所不容,更何况你我皆为嫡长,若行龙阳之事,如何承宗继嗣,延续香火。”
林清平听他话中含义,并非对自己无意,心中一喜,双手指誓斩钉截铁道:“我林清平对天发誓,此生只爱顾玉庭一个,别无二心,如违此誓,天人共戮,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顾玉庭为他话中决绝狠厉之意所慑,拒绝之言再难出口,只道:“你,你何苦发此毒誓。”
林清平见他态度软化,喜上眉梢,将人双手捉住,道:“你应我了?你应我了!玉庭,我真高兴,我真高兴。”
顾玉庭此时还是个面嫩的小郎君,对他这般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