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暗巷中那不堪的一夜,柳颜卿以为,已是痛苦至极。
不料后来才知,这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那春药竟不是以往所听说过的那些,发泄放纵过便消退。那竟成了个难以愈合的顽疾,时不时地涌上心头,封住行动,直至与人交合才肯歇息。
柳颜卿不止一次地,突然失去控制,在繁华的巷口,在歇息的酒楼,在无人荒野——非常突然,毫无征兆,就像一把火猝然点燃爆炸,满脑子只剩下欲火。
他无数次地,走在路上突然失控,当街喘息着求人Cao弄凌辱他,被围观路人嗤笑,然后被陌生的流浪汉拖进巷角轮jian。
柳颜卿努力地想查询规律和征兆,以避免这种窘境,记录下每一次失控的地点和时间,却毫无头绪。病发的间隔,最长的一次有二十七天,最短的只有半个时辰。
好在间隔极短的次数很少,交合过后,都至少可以维持三天左右的稳定,大部分都在七天左右,十五天以上的情况甚少。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证性事在清醒的时候进行,至少,可以自己选择对象和地点。
两年过去,初时的耻辱、愤怒、怨恨,渐渐地麻木了,他已经习惯随意地找一个陌生人交媾,像牲畜一样粗暴抽插,敷衍了事之后各自分散。
曾有一次,有个魁梧的男人一边Cao他,一边说:“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像一个挺出名的药师弟子?那人叫柳颜卿可惜同人不同命,那是个超凡脱俗的贵人,而你是个到处苟合的贱种”
柳颜卿听得笑出声,笑得满脸都是泪。
他舍弃了师门、恋人、姓名,曾经拥有珍惜的一切他改名为柳珩,和过往种种划清关系。
他甚至感念那个假的“柳颜卿”,至少替他在晋烽心里,留了个干净的念想。
他想,柳珩再脏再贱都无所谓,只要柳颜卿是干干净净的,就好。
柳珩一路北上,往青岩行去,他想先找法子解了体内的毒,再不济抑制住也好,然后查清那个蒙面男人的身份,势必复仇。
他的状态不好,走不了太快,每隔一天都需要花费时间找交合的对象,并不顺利。世上没那么多好男风的人,有时候拖过了时间,总会在大庭广众下发病,受尽折辱凌虐,走得十分艰辛。
这天下了雨,这座偏僻小镇上行人无多,客栈里也是冷冷清清的。远山如黛,隐于层层水雾之中,柳珩恹恹地靠着柱子听雨,算了算时间,距离上次交合又是三天过去了。
再不定个人选,怕是又要做出丢人事情了
柳珩冷笑了一声,回头打量了一圈客栈的客人。平时他别无他法,只能一个个去问,有没有人愿意跟他上床,什么脸面,廉耻,通通没有资格计较。大部分被问到的人,都会讥笑着摸他几下,羞辱几句,可真要他们立刻脱了裤子就干,就又纷纷怒斥他无耻下贱。
柳珩在厅堂里用视线扫了一圈,便看见有个着银铠,背长枪,挺拔硬朗的红衣将军,也正在看着自己。骁战府的将领,大都非常自律,要他们三言两语之内与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男人立刻上床,实在难于登天,可柳珩并没有挑选的余地,只能上去一探。
柳珩径直过去,坐在他身侧。走进了看,这位小将军生得十分标致,似乎比晋烽还要更年轻一些,服装制式却在昭示他的军衔已经不低了,他脊梁廷得笔直,坐姿端正,是军人惯有的克制,礼貌地与他点点头示意。
柳珩一坐过去,这位骁战将军就不敢看他了,柳珩察觉他似乎有点不知缘何的紧张,有些好笑。
“你方才在看我。想必是觉得我还不错?”骁战将军没有说话的意思,柳珩自顾自开口道。
那人礼貌地道:“先生风姿不俗,难免失礼多看了几眼,请先生见谅。”他顿了顿,报上姓名:“在下秦北越。”
“既然觉得我顺眼,将军可愿去我床上共度春宵呢?”柳珩怕他听不懂,刻意讲得十分直白。
秦北越愣了愣,半晌僵硬道:“先生不要说笑了。”
柳珩笑道:“我没在说笑,将军到底愿不愿意啊?我活儿不差的,也不收你钱。”
秦北越哑然无声,半天才道:“秦某已经认错,先生何必出言讥讽?”
柳珩摇摇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别人便是。”
他摆了摆手,起身便走。厅堂里只有掌柜和伙计,掌柜四五十岁,大腹便便,满脸油光,伙计才十七八岁,瘦瘦小小,细腿细腰,柳珩是挑都懒得挑,距离掌柜近些,就直接问掌柜要不要跟自己上床,掌柜尴尬得直抖,跑去了后堂,柳珩只好又去问小伙计,那小孩也是吓了一跳,忙摆手拒绝。
柳珩无奈道:“这样吧,我出钱求你Cao我,愿不愿意?”
小伙计吓呆了:“啊??”
柳珩继续煽风点火:“十文钱,怎么样?一次就好,很快的”
“柳先生!!”秦北越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这是作何?!”
“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