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跟我说说,他是怎么做到的!”波文皱起眉头,“让我好好想想,啊!是了,老头跟人说起这事情的时候,我和宾还去偷听过,小孩子好奇嘛哈哈哈,他说他刚开始根本不敢用伤腿走路的,总觉得腿会疼,后来在白人的鞭子下,他只有把脚踏在地上,却发现根本不疼!
“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既然不疼了,那他也就不怕了,哪怕走路的时候感觉不太对劲,但是腿总是能用了,刚开始他就慢慢地走,走啊走的,他发现自己能走得更稳更好了,他就开始跑,慢慢跑,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就发现自己好了!尽管现在他走路的时候还是能看出来一些,但他也是靠着自己走路的。”说完,波文亮晶晶的眼神直视着雷吉诺德。
这一番话简直给雷吉诺德打了一针强心剂,一个老头子都可以做到的,他才刚刚十二岁,他肯定会比他做得更好的!雷吉诺德甚至在想,要是现在立刻就下床去,那明天他是不是就可以扔掉拐杖了。少年人激动极了,眨眼的功夫就要从床铺上翻下来。
波文站起身制止了雷吉诺德的动作,“少爷,您现在还在长身体,应该保证充足的睡眠,明天也来得及。”雷吉诺德撇嘴,瘸的又不是他,怎么能理解自己的心情。但波文是能了解雷吉诺德的,“少爷,那个老头儿恢复到那个程度,花了好几年的。”
刚刚感觉到有几分希望,火热的心上立刻被浇下一盆凉水,雷吉诺德就像是被日头晒得太多的牵牛花,整个人都蔫了下去。波文很有眼色地闭上嘴巴,端着盆子走出卧室,雷吉诺德准备张口叫住他,再次看到了对方背上有几个不甚明显的青紫印子。稍微动动脑子都能想到,应该是今天那个胖子用石头砸他们的时候,波文为了帮自己挡住所受的伤。
卧室的门被关上,雷吉诺德一个人躺倒在床上,这才两天,波文已经被他戏弄了一次,被父亲教训了一次,明天说不定还要受刑,他是不是不太适合做自己的仆人呢?雷吉诺德翻了个身,可是波文会在早餐的时候送上自己爱吃的,帮自己出气,还让他看到了恢复的希望。
他苦恼地在床上,原本柔顺的金发也被雷吉诺德的动作蹭得乱成一团杂草。在烦恼中睡去的雷吉诺德,并不知道波文何时回到卧室,也不知道他曾经在床边驻足许久。
波文清楚那个故事只是他自己编造的,他的确见过有瘸腿的家伙不用拐杖走路,但从来没有人跟他们分享过这些经验,他只能靠着一些经验和见识来臆测那些人是如何恢复的。而波文说这些也不单纯是为了少爷着想,毕竟今天老爷教训他们兄弟俩的时候少爷也在场,他不确定少爷听到了多少,更不知道,少爷会不会因此对他们心存芥蒂。
说白了,为少爷着想算是一方面,但更多地则是波文向少爷表示忠心的方法。“唉。”波文叹了口气,想想明天,应该是自己和弟弟的命更需要担心,可现在他居然还在担心着少爷的心情,他烦恼地揉了揉脑袋。
床上熟睡的雷吉诺德翻了个身,一脚把被子踢到了床底下,波文赶忙捡起被子,重新给少爷盖上,帮他掖好被角,又帮他理顺头发。波文坐在床脚,裹着他的毯子,在担忧明天的命运中闭上了眼睛。
清晨八九点钟,波克家的宅子里就响彻了安娜丽莎的尖叫,“爸爸!宾是我的仆人你怎么能打他!”安娜丽莎大叫着,绕着艾布特转来转去,“我不管!我不管!不准打他!要打也只能我来!”艾布特擦掉脑袋上的汗,一个劲儿地安慰女儿,试图跟她讲道理“安娜,我的宝贝儿亲亲,波文和宾犯了错,必须要惩罚他们,不然别的仆人都会有样学样的。”
安娜丽莎听到弟弟的仆人也要受罚,她决定拉上一个同盟,她转身拉住弟弟的手,不管不顾地就将他拉到艾布特身边。“爸爸,你不仅要惩罚宾,还要惩罚波文,雷哲也不会同意的!”
雷吉诺德歪歪扭扭地跟上姐姐的步伐,等到刚刚他拄着拐杖站好,一个问题就砸向了他。“额……啊,那个……”看弟弟吞吞吐吐的模样,安娜丽莎就着急,她跺跺脚,“哎呀,雷哲你这个那个的说什么呢!我就问你同不同意波文被处罚吧!”
雷吉诺德左右为难地看着两个人,可他打心里同意父亲说的话,如果不惩罚犯了错的人,那么大家都照着做的话,波克家的脸面往哪里放呢。但姐姐的眼神里充满了希望,也让他不忍拒绝。“嗯……不如这样吧,波文和宾接受处罚,我们两个在一边看着,按照我们觉得可以接受的程度,惩罚他们,怎么样?”
雷吉诺德才吐出“接受处罚”几个字,安娜丽莎的失望就快要溢出来了,不过听到后半句,她反而得意地瞅了爸爸一眼。艾布特也笑着满意地看向儿子,儿子处理得当不负他的期望,而家里那些执行处罚的人技艺老道,哪怕两个小孩儿从头看到尾,也不会觉得处罚过重。而真正受罚的人也会,清楚地了解到犯错的代价。
艾布特拍拍手,“保罗!带着安娜和雷哲去看他们受罚,中午太阳很大,记得给他们准备好阳伞和水。”保罗走过来点头称是,两个小孩子都没有注意到父亲和仆人之间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