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章自然是顺着他来,干脆利落地买下了那盏小灯笼,小女孩喜滋滋地收了钱把灯取下来踮着脚把手柄塞到江宴手里,扬起一张笑脸给两个好说话的客人哥哥说祝贺词:“两位哥哥一定会相濡以沫厮守到老,顺顺利利到飞升。”
“谢谢,”江宴脑袋昏昏沉沉,听了这话也笑起来,摸出几颗顺手买的小糖果放到小女孩手里,“我也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头一次见到这样有趣亲切的修士,小女孩也没再端着,笑嘻嘻地点点头便跑远了去做下一笔生意了,江宴直起身,被上行的血气冲得头昏脑涨,径直扎到了贺行章身上,撞得人倒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
“我吃得太饱了……”江宴手忙脚乱地站直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贺行章。
唉,这一吃撑了整个人的懒骨头都在作怪了。
“没事,我们尽早回去,师尊也能好好休息。”贺行章倒是有点可惜江宴这么快又站直了。
等回到客栈的时候宋唐云正靠着客栈门框没好气地看着两个晚归的人,江宴有点想笑,这清丹长老对自己的老妈子程度远超那个阁主老哥,就差没把五百万的支票甩到贺行章面前了。
“你们两个去干什么了这么晚回来?”
果然,老妈查岗。
“阮玲玉找我喝酒,我想着不吃白不吃就去了,放心吧,没喝,行章帮我挡下了。”
听到后半句话宋唐云脸色才堪堪转好一些,给贺行章丢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江宴记起自己乾坤袋被偷,赶忙趁着这个时候和宋唐云交代。
“师兄,我乾坤袋被人偷了,你那里还有丹药不?”
掐指算算他也快到了要拿药来塞的时候了,那乾坤袋里的蜜饯什么的都还只是小事,要是自己在外边突然发作肯定要招来些没必要的麻烦。
宋唐云闻言狠狠皱眉,本想开口训江宴几句粗心大意,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来,只是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了另一个乾坤袋。
“这里边是你平日里用的丹药,这次可小心点,别再丢了。”虽然丢了他还有。
“嗯嗯,谢谢师兄。”把救命的药袋子接过来,江宴先是挂在自己腰上,过不了几秒又解下,直接塞进了贺行章的乾坤袋。
他是这样打算的,贺行章显然比他要谨慎得多,而且这药袋子对自己又很重要,想来让贺行章帮他管着也只会更加安全,总好过他自己带着。
见到他这样依赖贺行章,宋唐云深深叹了口气,先行回房了,只给江宴留下一个失落沧桑的背影。
回屋后江宴急吼吼地就瘫到了床上,长叹了口气,他这一路上肚子都涨涨的,走得他差点原地裂开,他稍微歇了一会便直起身打坐,运转着体内的灵气加快消化。
不多时,那种腹胀感便消了下去,约莫到六七分饱的程度江宴便停了手,睁眼便看见贺行章站在窗前,他就下了床走到他身边。
“在看什么呢?”
“师尊请看那扇窗户。”贺行章说着,指了指两条街以外的一家客栈。
那扇窗户大开着,里面一个身着紫衣正往这里看的男人不是程慈还能是谁!
不是吧阿sir,这么快又见到了而且还这么巧住在位置那么优越的房间吗?江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坐到美人榻上。
“放心吧,在邬山城他不敢乱来,就是以后得记得关窗户啥的。”他说着,便想去把窗户关上,贺行章却突然发难,低头搂住他后脑勺就亲了下来。
Fine,给你个面子,让你在程慈面前展示身份。
对这种有点幼稚的行为很是清楚的江宴顺着他来,仰着脸让对方肆无忌惮地与自己唇齿交缠。
其实这样也好,一来算是给程慈亮明了自己真的已经有对象,二来也能让贺行章对他道侣的身份更有底气。就这第二点,江宴也要在底线之上尽量由着贺行章来。
还是在贺行章又啃了口他脖子江宴才小声叫停。
“你再来我衣服都要被你扒了。”
从善如流停下来的贺行章面带微笑,又亲了亲江宴眼睛,这才重新眼带挑衅地看向程慈那边,对方果然气得脸都歪了。
看见了没,师尊对我多予取予求。
“行了行了,威风耍够了?咱们关上窗睡觉去吧,我困了。”江宴主动抱住贺行章脖子亲了下他的嘴角,这样好商量的样子让贺行章点头听话地关上了窗子。
按着刚养成的习惯,贺行章再次抱着他师尊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清早,江宴就被客栈楼下吵吵闹闹的声音给吵醒,贺行章见他醒了,轻声给他解释:“师尊,今天是宗门大会第一天,难免有些吵闹。”
虽说回清阁住的是修士特供客栈,但一堆医修心想自己也没啥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就干脆选了没有设置隔音法阵的房间,故这楼底下那些趁早就要赶去宗门大会的门派折腾出来的响动江宴他们是听得见的。
唉,为什么不看在清运长老懒得修界闻名的份上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