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洲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我梦见自己无父无母,最初的记忆就是在福利院里瞎跑,为了一颗糖跟人争得头破血流……”
徐曜洲欲言又止,没能说下去。
傅均城却突然接话:“为了一颗糖跟人打架,因为不肯认错被老师训得半死,后来为了混口饭吃进了娱乐圈?”
傅均城莫名其妙,这难道不是他上辈子的经历吗?
不是原身,而是他自己。
为什么徐曜洲会梦见这些?
傅均城没想通。
甚至有种自己再想下去就要记忆错乱,彻底疯掉的错觉。
忽听徐曜洲道:“不是为了混口饭吃。”
傅均城茫然抬眼:“什么?”
徐曜洲的表情虔诚,湛黑的眸光平静,却又在眨眼间如有暗流涌动。
这情绪来得太快又藏得太深,傅均城几乎没能捕捉到。
徐曜洲注视着他的眼睛:“是为了一个人。”
穿过数载风和雪。
花开花谢,白云苍狗。
他唯一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时至今日,一如往昔。
作者有话要说: 城崽上辈子经历的记忆其实是洲洲的,之前在20章提过
20章还梦见了两个人小时候的见面,洲洲脸上的泥和脏了的外套和球鞋是因为之前刚刚被人抢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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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或许是脑子里的东西太乱了。
当晚,傅均城一直睡不着,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十多年前,梦见了他待了许久的福利院。
他没有见过父母,也没有什么朋友。
福利院里的孩子很多,但好像永远跟他不对付,稍有磕磕碰碰便是好一顿争执,记忆最深的是某次他在枕头底下藏了颗糖,粉色的糖纸,被他用金丝绳打了个蝴蝶结,结果被隔壁床的小兔崽子给偷了,他气不过,又把人揍了一顿。
那颗糖有没有抢回来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有种感觉,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吃糖的。
只是听说被宠的孩子,容易有糖吃。
所以吃在嘴里,连那齁甜的滋味,也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他的记性一向不太好,中间可能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可他记得都不太清楚。
后来为了口饭吃,机缘巧合开始拍戏,学会自己买糖吃,可总是没有以前的味道,像是缺了点什么东西,但如果要详细说的话,他又讲不上来。
他梦见自己整日混在剧组里,过得很辛苦,有回甚至从马上摔下来,差点要了命,好不容易才挺过来。
应该是没有人陪着他的。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连一丝风的声音都听不到。
可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恍惚间他又听见耳边有个人在跟他讲话,带着几分撒娇的感觉。
那个声音说:“哥哥,我的脚好疼啊,你能不能常常来看我。”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撒娇的。
况且,有人来看了,难道脚就不疼了么?
结果那个人又讲:“疼还是疼的,只是你多陪我说说话,我就忘记疼了。”
他突然听见自己的嗓音,哭笑不得回道:“你这些话究竟是跟谁学的,有这时间多睡一觉不香吗。”
对方说:“等睡一觉醒来,你一走,我又是一个人了。”
那个瞬间,他好像突然发现凝滞的空气缓缓流动,带来一丝清凉的风,穿过窗户的缝隙,掀起雪白的纱帘,顺着斜斜照射在墙角的暖阳拂过来,他依稀闻见了桂花的浓郁香气。
耳边的那人委委屈屈的:“我以前在福利院都没有人跟我讲话,他们不仅不跟我讲话,还抢我的糖,后来我把糖藏在枕头下,还是被抢了。”
他闻言抬眸,蓦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人小心翼翼看着他,漂亮的桃花眼里倒映着窗外的耀眼阳光,像碎了满河的星。
眼前的人问:“哥哥,你还会来看我吗?”
经年一梦。
他怔怔瞧着对方,觉得自己幡然醒了,好像又没完全醒。
明明也算不上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但他莫名觉得鼻子有点酸,眼睛也有些看不清,只在影影绰绰间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毫无缘由生出几分怀念的感觉来。
他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这个人了。
可他上一秒才看见了对方那双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