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早就想吐槽了,凭傅爹那长相,能生出他这种模样的儿子来,不是基因突变就是抱错了。
敢情真被他说对了?
傅均城一脸茫然,这在外人看来,理所当然被认定是悲痛欲绝后的不可置信。
连民警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不过他一口咬定你是捡来的,案子还在调查中,如果有新的进展我们会再来联系你。”
傅均城:“…………”
他知道剧情狗血。
但不知道能这么狗血。
又或者说不定下一秒还会更狗血。
傅均城越想心越沉,沉yin间看见徐曜洲从外走进来,顺手替他倒了杯水喝,才道:“出院手续陈肆已经办好了。”
傅均城点点头,不经意间瞥见徐曜洲手上戴着的转运珠,问:“你最近都戴着吗?”
“嗯,”徐曜洲说,“哥哥送的,所以一直戴着。”
这话让傅均城莫名有些耳热。
他埋头抿了下杯口,只喝了小口润润喉,闷声道:“戴着好,我专门去寺庙开过光的。”
徐曜洲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哥哥信这些吗?”
“以前不信的,”傅均城如实道,“后来又信了。”
徐曜洲微敛着眼,若有所思的眸光落在他的脸上。
默了几秒才似好奇道:“为什么又信了?”
傅均城有些答不出来。
他总不能说因为自己遇上的事情都太奇怪了吧。
所以傅均城只含糊回了句:“不清楚,大概希望自己所求的都能成真吧。”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矫情,但确实是事实。
毕竟谁都喜欢把心想事成挂在嘴边。
这话似是让徐曜洲想起了什么,轻轻皱了下眉,但也不过是眨眼之间而已,又道:“之前听哥哥说,替我去寺庙求了支签,是大吉。”
傅均城眨眼:“是啊,怎么了?”
徐曜洲笑:“哥哥都求的什么?”
其实告诉徐曜洲也无妨。
傅均城言简意赅道:“衣食无忧,平安顺遂。”
说来很奇怪,去之前他心里只是想着徐曜洲这辈子再不用受吴靳这些人的折磨,也不用为家里那些破事烦心。
可真正跪在蒲团上时,心平静下来,唯有徐曜洲一个人的脸,再无他人。
愿你吃得饱,愿你穿得暖。
愿你安然无恙度过无数的春和秋。
愿你得偿所愿,一世无忧。
可这些话说出来难免觉得太做作,光是想想傅均城都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好在徐曜洲也没有多问,只静静迎上他的视线,然后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眯了眯眼,柔软的笑意自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轻轻慢慢地溢出来。
他听见徐曜洲问:“那哥哥呢,哥哥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傅均城愣了一下:“什么?”
徐曜洲看着他:“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哥哥,但现在有时候想想,才发现自己对哥哥的事情一无所知。”
傅均城心想,这不是又巧了么?
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徐曜洲说:“我从来没有听哥哥提起自己以前的事。”
傅均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他对原身的了解还不如徐曜洲来得多。
他知道徐曜洲的生日,知道徐曜洲的喜好,知道徐曜洲的所有事情。
如果让他说徐曜洲的事情,他可以长篇大论讲好几个钟头。
可要是让他说自己,这可就难办了。
他了解的本就寥寥,还有一大半是跟原书对不上的,这可不就尴尬了么!
肯定是辣鸡作者写不下去砍大纲了!
毕竟原身在那场大火里怎么死的都没写清楚,早早下线了事。
傅均城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我的事也没什么好聊的,你也看见了,就是一笔糊涂账,说了也说不清。”
徐曜洲深深看他一眼。
傅均城说:“倒是你,好像很久没有回家了?”
徐曜洲半垂下眼光没吱声。
傅均城急着转移话题,认真道:“你之前说跟家里吵架了,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真的不回家看看吗,我记得徐夫人的身体好像不是很好?”
他对徐夫人的印象一直不错,虽然没真正见过几面,但也知道是个温婉亲和的人,后来徐家变故,徐夫人旧病复发逝世的时候,他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说起这病,主要是徐老爹不做人,要不是当年徐老爹在外有了人,美名其曰灵魂伴侣,直接伴到了床上向正主示威,也不能把徐夫人气成那样。
突然得知相信了几十年的青梅竹马不过是个伪君子,加上徐夫人又是千金大小姐出身,原本就心脏不好,哪能受得了这刺激。
可偏偏又受家世拖累,被父母劝下继续乖乖当她的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