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五条悟在诺德不明就里的目光中开口,执起他们牵着的手亲了亲诺德的手背,低着头抬眼看向他的男朋友——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眼睛在什么角度看起来最吸引人。
“嗯?”
“快一个月了!”五条悟兴致高涨地说。
那句话里当然有暗示的意思。虽然他们后来这样那样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很多,但他是有生理需求的男性嘛,当然会更想要获得名正言顺的贴贴权——
“嗯。”诺德好笑地轻声回答,对着他微笑。
那让前一刻还跃跃欲试的渴望,一下子变成了某种更为柔软,更为温暖,悠长的泛着甜味的亲昵感。这样的心情也很新奇,五条悟眨眼,不自觉地也放轻了声音。
“你喜欢什么样的戒指?”五条悟开口问,“你会介意我找别人给我建议吗?”
戒指的话题好像让诺德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可以,戒指的问题上我没有经验。我也不会……莫名其妙地嫉妒,”诺德开玩笑地说着,“还是说,我看起来像那样?”
“我不是很确定呢~”五条悟刻意咬着每个词的发音,“但是我是专一又长情的猫咪,所以我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这次他们走得远了点,随着咒灵留下的残秽在山林里前行。
“那个特级大概已经发现我了在躲我,嘛都到了特级多少有点趋利避害的本能——”五条悟还在随口说着。
接着他们在一处人工修缮过的洞窟入口停了下来。明明是夏日的正午,这里却让人从心底深处泛上一股寒意。
简陋的房间,用途不明的器具,还有浓郁到几乎化作实体的怨念。
是了,毕竟是在出任务。
在这件事上他见过得比很多人都更多些。当然,不是什么好事。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觉得只要约着诺德陪他一起出任务就是约会。
魔法师打量着这处地方,那副观察的样子看上去是想弄清楚这里的用途。
最强的咒术师则不带感情,尽量平淡地开口解释:“是监牢吧。”
前后左右都是山,远离现代社会的法律与秩序,这种事情……挺容易发生的。
“不过有一些年头了,”六眼看着风蚀在刻痕上留下的改变,“就像刚才那个村子里子狩鬼的传说也有很多年一样。”
也就是说,很多年之前,曾有人在这座监牢里悲惨无望地死去,死后心怀怨念化作咒灵,调转角色,加入了与世隔绝的加害与被加害的循环。
所以说,是不知道比较好的事情。
他可以很快把这些事情抛之脑后,说到底五条悟本来就和大多数人性格迥异。但五条家的神子也隐约知道他人和自己的不同。他见过身边的人动摇信念走向截然相反的道路,心灰意冷一味逃离任何与咒术相关的存在,或者是渐渐腐朽麻木——
茈把洞窟夷为废墟。
“悟在担心我的想法吗?”诺德侧过头看他。
“嗯。”五条悟坦诚地回答。
“……悟是很温柔的人呢。”他的男朋友对他微笑。
“啊,我说过我不喜欢被这么夸吧?”五条悟插科打诨地吐槽。
“是另一个意味上的——但我不是十五六岁的学生,不需要在这方面太担心我,”的确连表情也没有半点变化,诺德平淡地看着四散的咒灵,也看着它们在无形的魔力中逐渐消融,“应该说——我会比悟想的,更冷漠一些。”
“那么上次说我温柔是什么意思。”无视了后半句话,五条悟点出来。
“那个啊——”于是诺德就只是微笑着不再说话了。
“总之,不要对咒灵抱有任何期待,祓除就可以,不需要多想——我只是想说这个。如果你没有觉得心情不好是最好的啦。”他随手祓除冲着洞窟方向呼唤着妈妈的孩童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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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行动不外乎两种——
接近快乐和远离痛苦。
但是睿智的人需铭记,
此二者并非相同之事。
他们在这里停留了几天。
大多时候是在等雨——这样的说法听起来还有些浪漫。但在没有甜品店,没有娱乐设施,连信号也断断续续的山村里,实际上多半只会是一场漫长而枯燥的等待。
“我平时出差大多也是这样——”
五条悟窝在被团里探出脑袋。标准的被褥对他来说有些局促,两米大概是要想让脑袋不直接睡在地上,脚趾一不小心就会探出去的长度,再碰到地面,被凉一下地缩回来。
山上的气温甚至有些凉,平时也就算了,等睡着了体温降低多少会觉得冷。五条悟显然不是蜷缩着睡的性格,像是从小被Jing心养大没受过半点伤害,连睡觉的时候也是大大咧咧的,伸展着手脚仰面朝上是很常见的了,这会儿本能地伸手这边那边地扯扯被角,甚至显得有点委屈巴巴的。
当然,五条悟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