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自己出任务之后,有人陪伴反而变得不可思议起来。有时候五条悟也会听到这样的评价,独自一人时的五条悟是最强的,因为其他任何咒术师对他来说都是累赘。
嘛,那时候没什么感想啦。
“能看到却什么都不会碰到,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诺德正伸出手接雨,然后评价着他的术式。
“想碰到就能碰到哦。”五条悟示意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那会让诺德对他微笑。
森林的路口立着禁止进入的牌子。
的确是很多年无人造访的森林,枯腐的树叶被雨水润shi得让人容易打滑,跨过山涧的桥也断了。
许多矮小而形象模糊的咒灵躲在树木的Yin影里。
“大概是被那个特级咒灵神隐的孩子,”五条悟说明着,“被咒灵杀死之后又成了诅咒的一部分——看起来很多。”
咒术界并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快的世界。
“得先解决了再去处理那个特级,不然这些失去了特级的制约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他接着说。
“村子里的人不报警吗?”诺德问着。
“唔……”见惯了这种事的五条悟说,“可能是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式又不相信外界,可能是有要隐瞒的事情,也可能报警了但是那边没有联络我们。”
没有用术式,只是打出咒力,他解决了旁边的几只咒灵。
祓除咒灵这部分对他来说一向不算什么难事。
他只是不太喜欢这种偏僻的村子。
“我还有一个同期,”五条悟开口,“——是我的挚友。”
“嗯。”诺德听着他说话。
“他在一次去处理这类任务时叛逃了,成为了诅咒师——杀掉了那个村子里的所有人之后叛逃了,”五条悟平静地说着,自己也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有一段时间,我很想知道他在那里遇到了什么。”
很像的村子,都是交通不便的山村,人们时代在这里,与世隔绝地生活着。
“那个村子的情况已经没办法知道了,但是再遇到这样的任务我总会想知道前因后果。”
“之后?”
“听到了各种各样的故事,但都是一些让人——不想知道的事情。像这样的,大概是悲惨死去的女性化成的咒灵吧。听得多了就没什么感想了,之后就渐渐不再去问了。”五条悟看向身侧的人,问着,“有点冷漠?”
“冷漠……”比他年长几岁的诺德不置可否地开口,“悟觉得那是需要由你来背负的责任吗?”
“啊,这种想法很傲慢?”他开玩笑地缓和着气氛。
“多少有些傲慢,”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他,那让他忽然有些在意他的男朋友能不能在没有月光的夜里看清他的样子。诺德接着说,“但我不觉得是件坏事。”
“不是吗?”
“是吗?”
“——你其实喜欢我有些傲慢的地方?”
“是啊。”
回答得没有半点犹豫。
同样是直白到夸张的话,诺德说出来的时候却丝毫不显得轻浮。
五条悟意味不明地冒出些含糊的声音,那也让他的男朋友带着点笑意看着他。
“悟不是喜欢被夸奖吗?”
“你这个不是在夸我啦!”
“那是什么?”
“——是示爱~”
那就轮到诺德有些不好意思了。
地形雨来得频繁,去得也很快,甚至还不够在山里走几步路就结束了。于是诅咒的气息消散,他们再次回到村庄里。
“诅咒不出现的时候会在哪里?”诺德问他。
“好问题!”五条老师赞许地回答,“我完全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和预想的一样,这个任务得拖好几天。
名叫须贺的少年同时也是资料馆的管理人,不知道是进了森林又平安回来的事情还是看出了诅咒的事情取得了那孩子的信任,总之须贺郑重地对他们表示了感谢。
刚才那段时间里这位管理人收拾出两个房间来,这会儿正为了刚刚返乡需要借宿的少女收拾第三个。
“我们两个住一个间就行哦。”五条悟十分体贴地阻止了对方在半夜忙碌的举动。
那让不能说话的少年有些迷茫地拿起纸笔,似乎是在艰难地挤出一些客套语。
“不是在推脱哦,这位是我的男朋友——”五条悟搭在诺德的肩膀上,大大方方地说。
也稍微有点炫耀的意思啦。
向陌生人炫耀比向熟人炫耀来得有成就感,陌生人甚至会更容易送上祝福。那稍微有点奇怪不是吗?
大概是因为走神,所以诺德侧过头亲吻他没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的男朋友平时远比他沉静和游刃有余,五条悟说不清是这副样子还是时不时显露出脆弱的样子更迷人。五条悟其实没有多少聊天对象,就恋爱商谈而言,家入硝子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