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已经冒到头顶的陆边言:“……”
战力值瞬间折半。
他赶忙拉开椅子走过去, 甩掉拖鞋爬上床, 挪到沈纪州跟前,“头晕吗?吃药了没?要找医生过来吗?”
沈纪州闭眼摇摇头,语气有些虚弱:“没关系,不严重。”
陆边言看着他微蹙的眉头,刚才的气瞬间没了,赶紧扶着他躺下, 语气带着点责怪的意味:“头晕怎么不早说啊?不知道最近很关键吗?”
想了想,直接跪坐在沈纪州身侧,双手放到他脑袋两旁,手指轻轻替他摁压太阳xue。
房间里静了下来。
沈纪州闭着眼,心惊胆战地享受着这份提前预支生命额度换来的言言独家按摩手艺。
“言言。”
“别说话,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沈纪州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陆边言倏地抽回手指,一个大跨步直接跃下床。
沈纪州手在空中顿了片刻,看着小朋友慌忙逃窜的身影和微微发红的耳朵,不自觉轻笑了下。
陆边言回来时给他拿了镇痛的药,一杯温水,还有解苦的糖。
做戏做全套,沈纪州乖乖喝了。
“还疼吗?”
“不疼了。”
沈纪州把被子拉到胸口,抬眼看着陆边言:“睡觉么?”
半个小时前还信誓旦旦警告某人睡沙发的陆边言:“……”
他还能怎么办?
现在不是和沈纪州计较的时候,他不能赶沈纪州走,他走了沈纪州也会不开心,所以他今晚注定要和沈纪州同床。
可是沈纪州白天才亲了他。
这人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尴尬吗?
也是,沈纪州现在脑袋还不清醒,做的事情也不是他情愿的。
所以自己不该这么计较,显得太过于小气,欲盖弥彰。
平平淡淡自自然然才是真,只有他不尴尬,沈纪州清醒之后才不会觉得尴尬,那他们之间才能和谐相处下去。
这么想着,陆边言决定不和沈纪州计较了,麻利地躺进被子,不情不愿:“……睡。”
房间暗下来,沈纪州透过夜色静静看着背对着他的小朋友。
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睡着后从来不习惯右侧卧,所以沈纪州一点都不怀疑用不了一个小时,毛茸茸的言言小朋友就会转过身来钻进他怀里。
事实证明实践出真理。
翌日,陆边言醒来后发现自己又躺在了某人怀里:“……?”
沈纪州松开他,耸肩:“真是你自己钻进来了,不关我的事。”
他不过是选了个对自己有利的位置而已。
由于沈纪州昨晚犯病,陆边言不想和他计较,或者说他其实好像似乎大概也没有很生气?
甚至对沈纪州的态度还挺温和,温和到老太太以为沈纪州把人家给怎么了。
吃完饭后硬要拉着他出去遛狗,拐弯抹角地试探:“言言,你觉得小州怎么样?”
陆边言:“......”
现在相亲都不用这种开场白了。
“nainai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俩从小一块长大,我就是好奇,不知道小州平时有没有欺负你。”
沈纪州小时候确实没少欺负他,也不能说是欺负,就是整天气他。
这人话不多,但是开口总能噎死人。
“他想欺负我,我还不让他欺负呢。”陆边言盯着萨摩耶摇摇摆摆肥嘟嘟的屁股,下巴微抬:“那都是我让着他。”
老太太笑了:“果然还是我们言言懂事儿,他要是欺负你,找nainai,nainai帮你训他。”
陆边言也笑了。
“小州啊从小就不爱跟别人一块玩,除了你,他从小到大没几个朋友。他表面上不说,其实在他心里啊,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陆边言也不知道他在沈纪州心中的分量到底有没有这么重。
老太太暗自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我不好说,不过你迟早会明白的。”
陆边言以为老太太怀疑他们之间闹矛盾,当和事佬来了,没多想,不过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nainai,储物柜琉璃台上那个青蛙面具,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呀,是小州高中的时候来这边度假,从家里带过来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可宝贝了,但他爸不喜欢这些玩意,就一直放这儿了。有什么问题吗?”
说不上来,但陆边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感觉那个青蛙面具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于是趁下午跟沈纪州骑车出去兜风时,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我帮nainai收拾储物室,看到不少属于你的东西。”
沈纪州正享受着小朋友的爱心环抱,闻言突然愣了下。
雅马哈大摩托从江边风驰而过,凉风掠过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