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横没借到钱,又没吃饱饭,窝在后座上,抱着他的腰,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第89章 七夕番外〈6〉
回到家,潘宜沉还有点情绪,沉默地捅他两下,自己把青菜放了,解开绳子,分成两份,在水龙头下面冲洗。
“麻溜的,把碗给我刷了。”
要他说,那五块钱一斤的大螃蟹,还没自己家里弄的蒜泥白rou好吃。
连天横在他这儿,把二十几年从没做过的家务给补齐了,很多事是他最近才知道的,大米0.14元一斤,猪rou0.95元,黑啤0.36元一瓶,扇牌肥皂 0.37元一块……有时候潘宜沉忙不过来,就从单位打电话回来,让他写了单子拿票去买。
在家待着无聊,连天横就撺掇他买台电视机,潘宜沉说:“这样了你还想看电视啊,过道里不是有电视吗?”
连天横心想都是一群大爷大妈在看,我这不是想和你在家看嘛!
想不到过了几天,潘宜沉下班回来,真倒腾了个二手电视,14吋,金星牌的,还带回一套特时髦的影碟机,连上电视之后,拿着麦克风就能唱了。
连天横坐在沙发上,一手搭着椅背,扬起眉毛,冲他勾勾手指头:“过来。”
于是潘宜沉就被他诱惑了,窝在他怀里,抱着膝盖,手心对着麦克拍了两下,起了个调。
从《千千阙歌》,唱到《风再起时》,再到《忘情冷雨夜》。
他发现连天横的声线很有磁性,特别适合低音,唱着唱着,把他压在沙发上,下面也升旗了。
都说情歌特别容易催发人的情愫,潘宜沉有点陷在里面的感觉,哪怕只是对视,都不禁怦然心动。
嘴唇就要碰到一起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叩叩叩”的敲门声,邻居李大爷扬着嗓门问,他家煮多了锅巴,要不要吃锅巴。
潘宜沉窝了个大红脸,把他推开了,哎地应了一声,去厨房拿菜碗,打开门铲了两块。
李大爷端着高压锅,说:“小潘哪,这是居民楼,不是歌厅,你这样做是扰民行为,当然不是不让你唱,年轻人偶尔放松一下,搞一搞Jing神文明建设还是可以理解的……”
哎呀,他怎么忘了,这筒子楼里隔音不好,光想着哄人家高兴了。
潘宜沉立刻赔笑保证:“不会了不会了,我们本来就是试一试,这不是没忍住,就多唱了两首嘛……”
送走了人,潘宜沉拈着锅巴塞进嘴里,嚼了嚼,走到屋里,望着他苦笑。
过几天,连天横告诉他,自己把他外公留下来的表卖了,先付他那三千,外加冻结的那一千块。
说了不要!潘宜沉心里的声音在叫,一把把存折抽过来,不客气地说:“笑纳了。”
“我现在还有八块钱,烦您老人家接济,等我爸妈消气了,做牛做马报答您,潘老板。”连天横抱着他的腰,头顶抵在他肚子上,闷声说:“谢谢谢谢。”
潘宜沉就想起泰山饭店那个卫生间里面,他和那个小贱人是什么嘴脸,脸色一黑,轻飘飘地嘲讽道:“行啦,也得亏您大少爷记性好,还能在记忆深处打捞起我这一茬小角色,否则你就四海为家去吧。”
连天横执起他的手,在手背亲了一下,瓮瓮地说:“我都说了是随口说的嘛。”
潘宜沉说着,自己还委屈上了,一委屈就鼻子发酸喉头哽咽,越想越气:“要不是我身娇体软,你会理我一下吗!”
“噗!”连天横正拿起汽水喝了一口呢,喷得满地都是。连忙拉着他哄道,“行了,那些事儿就不提了。”
拆白党!潘宜沉白了他一眼。
话虽如此,依旧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这人就洗了一次碗,还把碗打了一只,气得他再也不让他进厨房了,其他琐碎的家务大多是自己干,Bobby有一次到他家取东西,看见他挽着袖子在搪瓷盆里搓内裤,旁边放一块硫磺肥皂,满屋子的肥皂香。
“哦哟,给老公洗衣服哪?”
潘宜沉往屋子里瞥了一眼,故意说:“老公个屁啊老公,也不上人家屋里看看,有这么享福的老公吗?”
搞得连天横也不好意思窝在沙发上了,套上一件破洞白背心,端着盆子开门去走道上晾床单。
Bobby一双堪比爱克斯光的细梭眼,上下扫射连天横那一身肤色健康的肌rou,又猥琐地笑笑说:“Elian,你好幸福的噢。”
这下潘宜沉也尴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等人走了,晚上亲密的时候,连天横就埋在他shi黏的rou道里,啪啪地开动起来,喘着粗气:那我叫你老公,好老公你快疼疼我,嘶,老公别那么用力,夹得老婆好疼……
要不是被他弄得没力气了,真想骂他两句,有病快治吧你!
可潘宜沉闲下来的时候,解了围裙,摸着他的头,手指插进头发里,撸了几下,又觉得这人怪可怜的,从前何等的意气风发呀,一朝竟然沦落到给自己这种人打下手,这么大块头,窝在三十平米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