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瑟儿本来想数落他,却被他率先抱怨上了,不禁生气道:“你那点心眼,就针尖子那么大。”说着,撮起指头,在他面前晃了两下,被他拿在手里,亲了两下,往裤裆里塞。
宝瑟儿感受到他又硬硬的了,摊上这么个男人,没有办法,在外面拿两只笨拳头说话,在家里便撅起这根驴物说话,只得给他弄了弄,连天横又要来玩他,把他的下摆撩起来。
宝瑟儿用嘴咬着衣裳,露出肚脐,低头看连天横给他揉下面,手掌包着,中指插到会Yin,下流地按压。
“啊……”
过了半晌,宝瑟儿双目失神,倒在枕头上,浅浅呻yin着。
等他好了,连天横低声道:“当家的,给俩钱花花。”
宝瑟儿仄歪在引枕上,端起茶碗喝了口,舒服地眯起眼睛:“要多少?”
“五两?”见他犯了错似地把手伸出来,这样恰好看见他的发旋儿。
“五十两。”
“五十两银子?”宝瑟儿慢慢地坐直了。
“黄金。”
“黄金?”
“看中了城东铺子里的一把刀,那刀是很好的。”
“一把刀?”宝瑟儿骤然提高了嗓子,把碗一顿,茶水摇荡,洒出两滴,高声道:“别卖刀了,去抢钱罢!”
提到钱的事儿,宝瑟儿心里总是很警惕,手里的把门很紧,钱到他手里,宽进严出,如同进了铁桶。
连天横平时便劝解他,我们两个没有孩子,俗话说:“广厦万间,夜眠不过七尺,良田千亩,一日不过三餐”,纵有家财,留得到几时?宝瑟儿听了,也想通了,渐渐地将钱财一道看得轻些,可是连天横再要说那把刀,宝瑟儿便堵着他的嘴,不让他提了,道:“我要攒钱!”
说着,便拿出一张图纸来,指给他看,过了新年,要买哪些地,购置那处屋宅店铺,一笔笔的都是钱,怪不得每有入账,他便盘着腿在床上噼里啪啦拨算盘子,连天横也看不下去了,抱怨道:你这个掉进钱眼里的小财奴!
再说李万胜这头,正要回家,可是天公不作美,眼见得窗外的雪又下起来,路上shi滑,牛车行走不便,实在没有办法,便折返回来,留在这里,用了午饭,主人家又替他安置一件客房,休憩一番,等到下午雪小了,再走也不迟。
睡了一觉,起来时,方到未时,恰好雪晴,便牵了牛车,叫上自家伙计,将要出发。
路过庭院时看见两个人头戴暖帽,穿得厚厚的,蹲在树下,围着一只竹筐,作出逮鸟的架势,李万胜见了,暗自纳罕,左边这不是连少爷?可右边那位又是谁?
连天横低声道:“我把笼子掀开,你就来捉,知道么?”
宝瑟儿很兴奋,哪怕戴着护耳,脸还是冻得红扑扑的,道:“我知道了!”
于是连天横道:“我数三下,三、二、一!”
说时迟,那时快,将倒扣的竹筐一揭,宝瑟儿便如脱笼之鹄,飞快地扑上去,在四散的鸟群中捉住两只灰颊的雀鸟,爬起来时,欣喜若狂,拢在怀里,“你看!”
连天横抱着他,奖赏般啵地亲了一大口:“真厉害!”
李万胜目睹了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认定方才必定是他眼花,将两个贪玩的小厮误认作少爷少nainai,自家的伙计又在前面唤,加快脚步,摇了摇头,急忙走了。
再说宝瑟儿,方才在雪地里扑摔,虽然雪厚,衣裳也厚,膝盖都不能打弯了,摔起来并不疼,可手指冻得像萝卜根,撑着起来,就感到头顶砸落一样物什,把他砸疼了,不禁揉了揉脑袋,低头在雪地里刨了刨,刨到一只鸟窝,里面好似有甚么东西,喘着气,拿出来,见到是甚么时,有些出神,低头一动也不动了。
连天横看他手里捏着一枚碧绿的扳指,眼神也有些讶然,想到恐怕是鸟衔枝筑巢时,将扳指叼到了窝里,于是拿起扳指,替他戴在红通通的手指上,将他两手握在掌心了暖了暖,用嘴亲吻指尖,摩挲道:“天意如此,竟又让你捡到了,真合该是你的。”
宝瑟儿不给他买刀的钱,这厢却还是心心念念着那把宝刀,再三地缠着他要,软磨硬泡的,把宝瑟儿弄得不耐烦了,捶着桌子,骂了两句:“家里吃穿用度,哪样短了你去?一把破刀,五十两黄金,他们敢卖,你也敢买!我迟早报官,告他们哄抬物价!”
说着又抹了把眼泪,拿出那一沓地契,缩在榻上,委屈道:“你让我当这个家,你倒好,自己做个甩手掌柜,落得清闲。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那些人,里里外外哪个不是Jing明角色,我这么笨,又孤苦伶仃,没有父母兄弟帮衬,只有被欺负的份,没有欺负回去的份。我没本事,这些阿物儿,你自收着罢!”
见那头半天没有反应,抬头撅嘴道:“你笑甚么?”
连天横也有些不高兴了:“我笑你在我跟前说这样的话,我们两个,本最不该生分,你却说些外话来试我。偏你的心是rou长的,我的心就是铁打的?”
又道:“也罢,怪我没让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