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个啥,太难的一时半会可学不好。”
我想了想,回答姚叔:“就做个银戒指,素面的,不要花纹。”光是在心里想一想,我都已经欢快起来。
“这个应该没问题,”姚叔把球球喝空了的木碗添满,“下午的时候你问问她。”
早饭结束,严导从外头回来,背着手问我们几个:“都吃完了?该开工了。”
我们几个即刻跑进屋,收拾好东西又快步跑了出来,站成一排。
“石头,去屋里把我的包拿出来。”严导和赵师兄睡一屋,我很幸运地得到了单人间。
两个石头都转了身,只是姚叔快手一伸,抓住了小石头的后领:“诶诶,人家叫大石头呢,你这个小石头要上哪儿去?”
我们几个都笑出声来。小石头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也抓了抓寸头嘿嘿起来。
村里的河段乃淮河中下游,上游是东淮村。这两座小村庄能平安这么多年,不无老天爷的意思。
我们才刚到河边,严导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接起,脸上的凝重有一丝缓和,但很快又沉下去。
“在河边,还能有哪条河?村子里就一条河。”严导说完抬头看了眼天色,又补上一句:“记得带伞。”
挂了电话,严导用一贯的语气道:“燕川方面的人,等等他们吧。”
今天的淮河水流明显比昨天大了不少,即使引了不少到田里,流速仍有增无减,水体也比作日浑浊不少。
“昨晚吃饭的时候听姚阿姨说东淮村昨天下了一场好大的雨。”严师姐道。
“不止,”我看着水流皱起眉头:“看着水量,估计整个上游都在下雨。”
“可天气预报没说要下雨啊,就说今天Yin天。”赵师兄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天气预报,“还是没说要下雨。”
“即使这儿是山脚,海拔仍比外头高不少,天气预报不准确是常有的事。”
我听了严导的话,不由想起之前和我妈去爬山的事。我们在下着瓢泼大雨的山上待了半天,shi漉漉且失望地搭上摆渡车,结果车还未驶出盘山公路,同车的旅行团导游说山上晴了,又是云海又是日落,十分漂亮。
严导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最高点,“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提醒一下村民,该准备准备应急物资了。”
我们几个纷纷点点头,严师姐说:“我可以先通知一下姚叔,再让姚叔通知其他人。”
她拿出手机刚要Cao作,不远处响起女人热情的声音:“严涵!严知笑!”
沿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不远处走来几个人,穿着和我们相似的保暖冲锋衣,带头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中年女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妈?!”
我和赵师兄听了不禁瞪圆双眼看向对方。
严知笑的妈李怡卿也是地质方面的专家,和严导是大学同学,只不过已经在十多年前离婚,原因不明,连师姐都没能从两个大人嘴里套出来。
和李导同行的还有一位建筑师和几位相关工作人员。
“刚进村的时候我问了下村民,人家说这样的天气在冬天很常见,让我们不要担心。”
“人家说让你不要担心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了?”
从没见过严导抬杠的我和赵师兄瞪大了眼睛站在一旁,唯恐殃及池鱼。
村子里的河堤两岸年久失修,裂纹爬上土石,一旦发大水,几乎没有抵御能力。严导的担忧不无道理。
“这个情况得跟上面反应一下,否则真出事就来不及了。”
我们一行在村子里走走停停,要返回村民家中吃午饭时,天上已经下起了毛毛小雨。
李导他们就住在石头家旁边的那户人家家中。这户人家家里的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年,姐姐考上大学走出了大山,弟弟今年刚刚初中毕业,师从姚阿姨在村子里做着银饰。
午饭后,李导散下头发,没打伞而是戴着冲锋衣的帽子,晃悠到了石头家。她前脚刚进屋,后脚天上便泼下大雨。
石头家的木屋近几年加固过铁皮屋顶,豆大的雨砸下来啪啪作响。
“呦,怎么突然这么大雨。”李导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运气还挺好。”
严导闻声而来,手上端了杯热水:“你们下午出去吗?”
李导很自然地接过那杯水,抿了一口道:“原本是要的,但现在雨这么大,再观望一下吧。”
孩子们在屋里午睡,我们这些大人在客厅里喝茶,等这场不合时宜的大雨变小。奈何老天爷不给面子,每当我们听见雨声渐小,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头顶上劈里啪啦的声音就又大了起来,震耳欲聋。
这场雨直到天色渐暗仍不知疲倦地继续着,反倒是我们几个年轻的克制不住困意在客厅里睡了一觉,此时已经充满了Jing气神。
李导看我们都醒了,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天都黑了,我也回去休息了。”
严师姐皱起眉:“外头雨这么大,你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