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柏戳戳我的肩膀,“说说话呗。”
冬天的晚风沉沉地落在身上,我吸吸鼻子,把早八百年前就准备好的表白替换掉,说出一句:“那给你个机会。”我把手又放回他的口袋,扯着他的衣服,“走了!冷死了!”
被我扯了一下,温柏终于回过神,跟上我的步伐,语气带着难得的一丝激动:“真的?”
我瞪了他一眼,没说话,他却不死心,又挨过来:“真的吗真的吗?”
“假的!”我故意道。
冰冷的手被温柏牵住,这家伙又撩我:“这么快就同意,你是不是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他越往我面前凑,我越把头转向大马路,“听不懂你说什么。”
“快点喝,可可都凉了。”
“那你呢,如果今天叔叔没加班,你没来我家,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这些?”我反客为主,突然回头问他。
温柏的视线开始闪躲,我猜想是不好意思,于是从口袋里伸出手抓住他的一边领子,“快说!”
四目相交,我还未反应过来,温柏已经用柔软的双唇在我脸颊上点了一下,还毫不客气地拿过热可可尝了一口,评价道:“好甜!”
被他这一系列Cao作震惊到,我忙瞧了瞧四周,好在并无行人经过,车辆一闪而过大约也看不清我们在做什么。
温柏仍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再追问就无趣了,我强压下心中的疑惑,换了一个话题:“晚上几点回家?回你自己家。”
我就着温柏的手吸了口热可可,听见他的回答:“今天晚上可以在你家守夜吗?”
“我们家没有这个习俗。”
“我知道。”
“知道你还问?”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莫名地又在扭捏什么。我甚至怀疑他今晚害羞的次数比他前二十来年害羞的总次数还要多。
我家有三个房间,我妈一间,我一间,剩下一间很小的保姆房这几天归我舅睡,而许东南和我睡。
“我爸今晚应该不回来了,我让他别疲劳驾驶。”
“懂了,”我点点头,“你就是想和我睡呗。”
温柏正在吸自己的那杯nai绿,呛了一口但顾及形象没喷出来,卡着嗓子咳个不停。我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道:“咱俩谁跟谁啊,别不好意思。”
“对着我你倒不内向了。”温柏的手指刮了刮我的掌心。
我想起他下午对理想型的描述,“你下午说的是我!”
“不然还能有谁?”他说得理所应当。
慢步到小区门口,我站住脚:“糟糕,忘记给许东南带一杯了。”
温柏问:“那怎么办?”
我想了想,看见不远处有个垃圾桶:“喝完再上去吧。”
温柏笑了一下,说好。他挡在风口,遮住我面前扑过来的寒风。即使他的身体素质优异,我也不舍得他变成人rou挡风板,于是扯着他的袖口进了几米外的超市。
老板经营这家便利超市超过十年了,打从我有记忆开始,这家名为“欣欣便利店”的超市就一直亮着灯牌。老板是夏川人,以往过年都要回家,但近些年回家的次数却少了,因此我也摸不准除夕夜开没开。
我推开阻挡寒风的玻璃门,看见收银台后面坐着几张熟悉的面孔,脸上不禁挂起笑容。
老板和家人看见是我俩,也热情地招呼起来:“要点什么?”
大伙对彼此都是熟面孔,我指了指冰柜的方向道:“买点馒头包子。”
春晚正好播放着经典的国粹,我瞧见老板娘摇头晃脑一脸沉醉,也瞧见这家的儿子正给母亲捏肩,老板蠢蠢欲动地拿着烟盒,被不经意转头的老板娘捉了个正着,收获一枚白眼,一家人和乐融融。
我忍不住小声笑了出来,温柏问:“怎么了?”
“没事。”我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柜里的东西,打开柜门准备伸手,被温柏一把抓住。
“我来拿,要哪个?”他问。
“五全的灌汤包,平井的寿桃包。一种要两袋。”
温柏修长白皙的手替我伸进了冷冻柜,出来的时候指尖已经冻的通红。他把四大袋丢到收银台,手垂到身侧。我垂眸看了眼,今晚头一次变身豹子胆,用掌心包住了他的手指。即使我的手不算温暖,也清楚地感受到了温差。
“寿桃包一共是十块钱,灌汤包一共是十五块钱,这样一共二十五块钱。送你们一瓶可乐吧,除夕快乐!”老板从老板娘手上接过一瓶可乐,和其他东西一起放进袋子里。
我和温柏异口同声:“除夕快乐!”之后默契地扭头看了对方一眼,都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走出超市,冷风吹得我往温柏背后缩了缩。
“好不容易捂热的手,又凉了。”温柏嘴巴上这么说,却没舍得甩开我的手。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乐正好给许东南喝。”
走到离门禁不远的地方,我模糊看见那儿站着个人,腰背笔挺,手指间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