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狂点头,把自己的碗推过去,示意他把里头的钳子拿走。
温柏收走了我的大钳子,又问了其他人的意见,最后换了碟子把十个钳子都拿进了厨房。
随即,厨房里响起哐哐的声音,那是温柏在用刀背开蟹钳。
我舅看了眼手表,招呼许东南把电视打开。开饭得早,传统项目春节联欢晚会还没开始。
温柏端着一盘蟹腿回到座位上,“叔叔,许姨,你们的,表弟的。”
“我的我的!”我早已按耐不住。
温柏把盘子里剩下的四个腿用筷子扫了三个进我碗里。
我敏锐地抬眼瞧了许女士,果然和她对视上。许女士的表情掩在酒杯之后,我无从探寻她的想法。
电视机里传出:“今天的新闻联播到此结束……”然后是简短的新闻联播,接着春晚开始。
许东南正好把一整只螃蟹都吃完,激动地转过头:“开始了开始了!”
我舅笑着摇了摇头,“跟小老头似的。”
的确,现在的老头对春晚可能都没这热情了,但许东南数十年如一日地热爱着,年年都要从头看尾,即使一边看一边吐槽,骂骂咧咧地说着难看,也一定会在沙发上看到最后,直到经典的难忘今宵在客厅里响起。
我对喜气洋洋的春晚没什么兴趣,往年也都是出于无奈才陪着许女士一起看,今年有了许东南,情况就允许发生改变了。
我拍了拍温柏的肩,问:“一会儿出去散步吗?”反正还有许东南洗碗。
“可是今晚是除夕,不好吧?”
我往椅背上一靠,“除夕怎么了,除夕就不能散步了?如果你想,我们还可以到小区外边买点饮料什么的。”
“叔叔和许姨会不会介意?”
“啧,”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见外。”
另一边,许东南吃完最后一口饭,哒哒哒跑到了沙发上,聚Jing会神地盯着电视。
我看了他一眼,摸摸肚子对我妈说:“妈,我一会儿和木白出去散散步,你有什么要我们带回来的没有?”
我妈想了想,“去超市买两袋速冻包子吧,当明天的早饭。”
这就是同意了。
我从椅子上弹起来,跑进房间穿衣服,出来一看温柏还坐着,“快穿衣服!”
“哎呦,”许女士笑着说:“去呗,出去消消食。”
温柏这才站起来,“那我们走了。”
许女士在桌子底下踢了他弟一脚,我舅才回神说:“去吧。”
我站在门口拿着他的大衣,手中是毛呢柔软中带着粗糙的触感。见他走来,把外套递了过去。
不得不说,温柏穿大衣的样子是真的帅气,而我就不一样了,我今年又是黑色的棉服,和去年的区别不过是一个亮面一个哑光。我也很想潇洒一回,但想了想外头的寒风,还是畏惧地缩了回去。
机动车道和人行道一样冷清,偶尔有满载的轿车驶过,带起一阵声响。
离开小区时忘了看门口的超市是否关门,这会儿看着街边一个又一个黑不隆冬的窗口,我呆呆地说:“该不会明天要饿肚子了吧?”
温柏走在我身边,跟着我的方向看了眼,“不会的,实在不行我家还有点饺子。”
我提高了音量:“那可不行,你和叔叔也要吃的。”
这会儿突然起了阵风,我摸了摸耳朵,把帽子拉了起来,问温柏:“你没有帽子冷不冷?”
温柏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嗖一声拉紧我帽子上的抽绳,“我不冷,你把帽子带好。”
“这样看不见路了!”帽子被收得只剩下一个小口,视线被挡住,我只能伸手把他抓着绳子的手拉开。
我的皮肤触碰到他的,温柏问:“丛丛,你这大棉袄是假的吧?手这么凉?”
“放屁,”我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背,“今年才买的新衣服。”
温柏把我的帽子口拉扯得像花蕊,他松手后我的视野又开阔起来。
我说:“走快点去前面瞧瞧。”前面的nai茶店要是还开着的话,我能买杯热可可暖暖手。
温柏走着走着,忽然拉开了自己大衣一侧的口袋,问:“要不你揣我兜里试试?”
我看了眼他的口袋,迟疑地伸出手,被他一把抓住塞了进去,“磨磨蹭蹭!”
温柏的口袋比我的深且大,但因为没有棉花的包裹所以没有我的软,倒是给了温柏把自己的手也搭进去的机会。他的五指往我的指缝里钻,我的心跳乱了一拍,侧头看他,发现某人的耳根早就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寒风吹的。
我没脸说他,因为我的耳朵开始发烧了。但我没有抗拒,任他得逞,暧昧如树藤般肆意攀着我们生长。
过了半分钟,温柏挨到我脸颊边问:“你怎么不说话?”
我明知故问:“说什么?”
“问我点什么呗。”
我收紧五指给他回应,“问什么?问你为什么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