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阶级斗争了?”
了。”时懿川实在受不住,眼前的题目看不进去,反而因为这些正经的文字而感到羞耻。“那就关着灯做。”唐如彧却一点不想把他放过,毕竟今天是对方自己送上他手,“或者——哥,你求求我?”
“嘿嘿,晚上再打,晚上再打。”唐如彧在走廊和班级门口反复横跳了几下,没人出来抓他,他就放心大胆地扯着时懿川回了班级。一坐回座位,时懿川开口,“你是不是忘了,老师,他,可以看,班级的监控。”
时懿川憋笑,一手握拳,抵在嘴边,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马上又被唐如彧掐了一把,“笑个屁。”“谁笑了。”时懿川反掐回去,眼看着又要和人打起来,下一秒就被班主任按上肩膀,“你俩干嘛,跟我出来一趟。”
他们说要一起去京市,最好能考到差不多的片区,周末可以约会,但唐如彧拒绝每天都和时懿川打半小时的电话。他是外向的人,却反而没那么在意无时无刻和人保持联系。“那……一天十分钟行不行……”反倒是时懿川抱着他,脑袋靠到他的肩上,有点像是撒娇地和他讨论关于未来的构想。“啧啧啧,时懿川,看不出来啊,你怎么这么黏人。”“我哪里……那你答不答应?”
“操,哥,你牛,别说了。”唐如彧拿本书挡住脸,一点都不想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讨论这种奇怪的问题。不过,做同桌也就是这个方便,说话还比较有私密性,连带着做点小动作也是可以。唐如彧伸出手,掐了把时懿川的腰,“赶紧滚,和你的题目做爱去。”
他的话很多时候都说得太晚,只是这一点时懿川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明白。有些话是他确实没说,有些事是他以为自己已经表达清楚。但没有什么东西能完全替代语言在表达上的清晰度,他人也没有义务去猜测或理解那些不被语言表达的感受。再等等。他的胆怯总是阻止某些语言的出口。
他们说大二就可以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搬到一起。时懿川说他以后想学法律,而唐如彧对哲学更感兴趣。毕业之后,他们说如果还在一起,那就和家里说清。还有,唐如彧说他大概会继续读研,而时懿川说他更想直接毕业。“但我……都可以。”时懿川脑袋越来
没想到高三还能被老师拎到走廊罚站,时懿川瞪一眼唐如彧,唐如彧也不甘示弱地瞪回来,等班主任走了,才去踩时懿川的白鞋,“都怪你。”“怪我?”“当然怪你。”好在唐如彧这情绪上下不定的,上一秒还再和人打架,下一秒瞟一眼办公室的方向,又瞟一眼班级,给时懿川抛个眼神,“溜回去?”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倒是意料之中。低头什么的太难在时懿川身上发生,不过能看到这人的窘迫,唐如彧就觉得足够。时懿川的这张脸让他愿意为他的大部分表现妥协,而偶尔,他也会惊讶于时懿川的妥协。在他准备放过对方的时候,“……求你,唐如彧。”声音很小,就像快一年前,在他家时一样。“别用手了……你直接,操我。”
后来很少再有这样的坦诚,尤其是他们再次见面之后。时懿川那时倒能正常说话,然而唐如彧却有点懒得将人推至这样的窘迫。“哦,怎么,你喜欢这样啊——但我不喜欢了呀。”二十七岁的唐如彧趴在沙发上抽烟,对时懿川的疑问给了这样的答复。他没看时懿川的脸,想来脸色不会太过好看。但他并没那么在意,至少不像现在这样。连时懿川显露出一定的难受都会为他调整自己的动作,“……咳,弄疼你了?”“没有,我自己、撞到了。”时懿川舔了下嘴唇,“你继续。”
他没有犹豫地照做。
他的声调很平,床上说话和床下似乎没有太大的差别。总让唐如彧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和人上床还是在和人写题。不过,写题,偶尔也能有点性高潮的感觉。这是时懿川自己的形容,在班级里一本正经地说着这样有点下流的语句。“……你是变态吧?”唐如彧自觉没有对方的境界,看着面前的题目一点也不想和它们深入交流,更别提通过写题获得什么所谓的高潮。“不觉得吗?一点点,剥开,推进,深入。被困住,被绞紧,然后突然有、思路,朝着那个方向……最后把、把空格填满,的感觉……”
离高考只剩最后一个月。他们的生活一切如常。想象中的焦虑与躁动并没有发生,唐如彧偶尔也还是会和李兆安去操场上打球。时懿川写着他的题,连带着唐如彧的那份一起分析。睡前做做爱或者看看电影。某个周末唐如彧不知道从哪薅来两瓶白酒,想把时懿川灌醉,结果自己也一起神志不清。扯着时懿川到宿舍楼的天台上发疯,刚亲上嘴就被舍管阿姨抓了个现行。也幸好喝醉了酒,一切还能被当作玩笑。他们被打包送回宿舍,一关门,时懿川将唐如彧摁上门板,把在天台上没做完的事情继续。一人又操了一次,最后一起摔进浴室,靠在墙上重新没完没了地开始折腾。所有不敢说的话在酒精的作用下总算得以出口,却无法在清醒的时候被他们想起。“唐如彧……”时懿川凑到他的耳边,“……我好喜欢你。”
“……”唐如彧想骂人又不敢骂。只能瞪时懿川一眼,扯过人耳朵,“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