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颜表情,“最喜欢你啦(づ ̄ 3 ̄)づ。”
时懿川看着那来自唐如彧的最后一条短信,把上面自己发的所有话都在页面中删掉。看着唐如彧发的那条信息,他打字,发送。“我也喜欢你。”
很长一段时间,唐如彧没有给他的理由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时懿川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唐如彧就这么放弃了和他的所有联系。他开始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被人耍弄,不然当年唐如彧向他表达出的那些感情,怎么说也不会轻易地就被放弃。但没有人能给他解释,李兆安对唐如彧家的事和唐如彧的想法也说不出请。时懿川慢慢能想明白的是,更多的原因大概还是在于他犯过的犹豫和退缩,又太过自信和单方面地享受唐如彧给他的感情。偶尔,他想过重来一遍高三,至少把话给人说清楚,而不是拖到没有机会的时候。但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瞬而过,他终究是要往前,而不是在过去执着。
他不记得自己高考前某个周末,喝醉酒时说过的话,但仍然走上那时说的未来,除了唐如彧的缺席,一切都像他构想的一样。他学了法律,大二在外面租了房住。他参加了辩论队,过去为这张嘴吃了亏,他也想靠这样慢慢改正。他逐渐能说话清楚,至少不会连一句表白都说不出口。大学他做了不少事,辩论,学生会,模拟法庭,甚至辅修了一门工科。四年之后顺利毕业,考了证,去了律所。嘴皮子倒是利索不少,但他做的主要是非诉。走的知产方向,因为当年辅修的工科,一起考了专利代理人的证。工作挺忙,但前景挺好。自然也没那么多机会再去想过去的人事。只有在很少能松懈的时候才会感到难受。过了几年,他换了手机,存了李兆安的电话,却没再留下唐如彧的。当年的短信始终被他压在那个旧手机的信箱底下,没再去看,也没有再删。
有件事,唐如彧也许已经猜到,但即使是在后来的短信里时懿川也没和人明说。他们最开始上床的那次,不能说是意外,一半是时懿川故意的缘故。他知道电影最后放出来的会是什么,抱着试探的心理,最后得到肯定的答案。只是当时也没想到,直接会和人上床。不然他也不会什么都没准备,让人差点下不来床。那时,他是想靠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对连凯的一点幻想,用这种其实是很糟糕的手段来转移他的情感。他成功左右了自己的感受,但却很少去想唐如彧又能感觉到什么。他过去不明白,等到唐如彧什么都不解释地就断开联系,他才多少有了相同的感受。有些事他以为对方能懂,等换成自己,才发现更多的时候不直接用语言表述,根本无法靠猜测得到确切的答复。
后来,他也参加了几次同学会,每一次都没见到唐如彧,但他没有去的时候,又在李兆安的朋友圈里,看到会后合影里唐如彧的身影——想也知道是这人在躲着自己。
说起李兆安,当初因为唐如彧的关系,时懿川不是很想和他接近,总有种面对情敌的别扭,那时怎么也没想到几年之后,他反而是和李兆安关系更近。倒也说不上什么至交,只是正好在一个地方上学,工作也一起留在了本地,经常互相麻烦,反而成了朋友。从李兆安那,他也听了不少关于唐如彧的事情,一些零零碎碎的近况,好的坏的——大部分都是好的。他知道对方学了哲学,成功保研,在大四谈了个对象。是别人追的唐如彧,李兆安还调侃说这事真的难见。“……为什么这么说?”时懿川还是没忍住问了。“啊,也没为什么……反正我就没见过谁追唐如彧,他自己也这么说,基本上都是他追别人。哎——你好像对他喜欢男的也不吃惊啊?”
废话。时懿川很想这么回他,最后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回答。再往后,听到唐如彧和那男朋友分手,时懿川控制住自己的幸灾乐祸,假装无聊地从李兆安那里探听更多分手的细节来让缓解自己的难受。可惜没高兴几天,就听说唐如彧又找了新的对象,他这次没再问什么,不久之后也答应了一个男生的追求。他不知道李兆安会不会把这事和唐如彧说,但他也不想再去想唐如彧,而是选择投入他新的关系之中。只不过,他也许还是不适合维系一段感情,也可能终究是无法摆脱当年得不到而留下的执念,不到一年对方就嫌他无聊,和他分手。这时,他也很久没从李兆安那听到关于唐如彧的事情。不知道是他自己没问,还是李兆安接受了谁的示意。
再无法释怀的事也迟早有天会放下。时懿川没再从李兆安那里探听唐如彧的消息,也不再试着去将人忘记,选择顺其自然地让一切消亡于记忆,也渐渐忘了很多事情。关于高中,和唐如彧认识的两年,还有更往前,他第一次见到唐如彧的那面。
只有他还记得的那一次见面,也许也不能称作见面,只是他看到了对方,而他自己并没有落入对方眼里。那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场景,只是最普通的,他每天都能见到的画面。走廊上,一个男生勾着另一个男生的肩,说无聊的笑话,对视一眼,一同露出很傻的笑。照理说,时懿川也该觉得那时走过自己身边的唐如彧傻气,但他却只是拉住自己身边的同学,问他知不知道那个男生的名字。“谁啊?”“左边那个。”“哦,他呀。”他身旁的同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