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誉川机械似的抬了下眼,露出了瞪得腥红的双眼,眼泪不停地往下滚,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地问:“怎么了?”
“你别看了。”
警官说着去拿邢誉川手上的平板,邢誉川却忽然抓紧,他扣破了手指,顿时将血迹都染在了平板上面。
他拒绝地说:“让我看完。”
可是监控的画面却没有到最后,只见画面剧烈的一晃,然后归为了一片黑暗。
邢誉川抱着平板电脑愣住了,像是忽然就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邢先生,你没事吧?”
邢誉川摇了摇头,把平板还过去说:“没事,麻烦你们了。”
警官惊讶地盯着他,小心地提醒道:“可是,你的眼泪里,有血。”
砰——
加护病房里,邢誉川从病床上滚了下去,他身上的呼吸器,输ye管全掉了。
他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外面的护士听到声音连忙进来,看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邢先生,你不能下床快回床上躺着。”
护士上前拦住邢誉川,可邢誉川不管不顾地往外走。
她不禁说:“邢先生,你要去哪儿?”
邢誉川朝着瞥了一眼,睁着通红的双眼,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然后对着她说:“我去找宁玉,他一个人得有多痛啊!”
第52章
#052
邢肃本来回已经回去了,结果没两天邢誉川又进医院了,他接到林绍的电话时,正在和邢隋堂下棋,邢隋堂听到了电话,直接拍了一巴掌在桌。
“别管他,让他死在外面算了!”
邢肃回答:“好。”
于是他挂了电话,结果被邢隋堂甩了两拐杖,然后邢隋堂和他一起不远千里来了。
他们到医院时,邢誉川人还在手术室,终于手术结束,人被推到病房,说没了生命危险,两人才松了口气。
病房外面的休息区,邢隋堂站在窗户边往外面看,老花眼也没看出个啥,过了半天他突然问旁边的邢肃,“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邢肃暗笑了一声回他,“您老人家怎么会错。”
邢隋堂哼了哼,没生气,反而感叹,“他小时候我教他,想得到想要的,就得不惜一切,不择手段。可谁想他把这劲用在感情上了。”
“这不挺好嘛,你以为还是你当年?他要真干啥都不择手段,你得去监狱里看他!”
邢隋堂倏地又提起拐杖去打邢肃。
“谁是邢誉川的病人家属?”
后面的护士喊了一声,邢隋堂和邢肃转过身去,邢肃问:“出什么事了?”
“病人醒了,但是情绪激动,你们先过去看看吧。”
情绪激动?
邢肃听到这个词眉头一挑,扶着邢隋堂去了邢誉川的病房,没到门口就听到邢誉川喉咙被撕破一样的粗哑声音。
“放开我!我很清醒,我只是想出去一趟。”
医生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要我说多少遍?你不能下床,不能出去。”
“放开。”
邢肃终于和邢隋堂进了门,看到邢誉川被两个男护工按在床上,但他一点不配合医生给他检查和输ye。
“阿誉,别胡闹了!”
邢隋堂拐杖在地上一拄,仿佛旧社会里的大族长一般。
可是邢誉川根本不理会,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争扎,不过因为他内伤不轻,没有力气,才被两个男护工给按住了。
邢肃看不下去,放了邢隋堂走过去说:“阿誉,宁玉他没事,他就在隔壁,现在正睡觉。”
邢誉川仿佛耳朵终于恢复了功能,松懈下来看向邢肃问:“他真的没事?”
“当然没事。有事的是你,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声音都这么难听,你确定你要他看到你这样子?”
邢誉川猛然低下头,他的手,后背,还有腿,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现在绑着纱布,他又连忙转向一旁的窗户,外面已经天黑了,正好映出了他的样子。
因为头发被烧了,现在剪得很难看,嘴皮因为发干到开裂,几乎看不出血色,确实很丑,丑到戚宁玉可能都认不出他。
他又想起他刚说话的声音,难听得像是恶鬼在哭一样。
他不用人按,倏地就躺回了床上,还把掉了的呼吸器捡过来扣在了嘴上。
“啧——”
医生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奇地看了看邢肃,又看向了邢誉川,忍不住又“啧”了一声,才去给邢誉川检查。
这次邢誉川没有再反抗,医生很快检查完了,给他重新输了ye,上了呼吸器,就离开了。
病房里就只剩下了邢肃和邢隋堂,两人盯着邢誉川,邢隋堂有一肚子的话要教训邢誉川,可邢誉川好的时候根本不给他机会,这会儿病恹恹地躺着他又狠不下心。
最后,邢隋堂说:“算了,老二,送我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