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想顾好自己的安危,直言不讳,避免天道惩处无辜的责备。
留在原地的慎楼把这些话语听在耳里,不免冷然一笑,觉得师尊先前所散发的善意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因为不论贺听风如何善待世人,总会有些Yin沟里的老鼠,将其歪曲成恶意。
慎楼其实一早就清楚,但他没有阻拦师尊的原因,就是不想让对方心里唯一一片净土塌陷。
如此,这些人也没有再救的必要了。
于是乎,他只专注于替贺听风输送灵力,直接收回方才置于那些人头顶的屏障。这么一来,那四处迸射的雷电便失去阻碍,朝向四面八方落下。
人们拼命奔逃,惨叫声不绝如缕,听在慎楼的耳里,却好像是什么美妙绝lun的乐章。他一边加重手中灵力输送,毫无保留地彻底清空,一边嘴中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与雷电相得益彰。
眼瞳不断翻涌红纹,直到最后几乎彻底沦陷。全身都在泛着黑色魔气,唯有手心盛着冰蓝色的透明柱体,纯净至极。
贺听风沉浸在与天道的斗争之中,对外界丝毫无感。慎楼输送的灵力实在少得可怜,每每都是在已尽之后,仓促收回。一来一去,不免被天道抓住破绽。
灵力传输好似突然停顿,仙君掌心蜷缩,心下一沉,觉得有些不妙。只见层云不断胀大,逐渐被金光笼罩,模模糊糊中,贺听风听见了来自天道的问询。
“你要与我为敌,逆天而行?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敌人是段清云。”这是传音入耳,唯有他才能听到的威胁。
贺听风看着面前的金云,只觉得无比讽刺,想他多年来累积功德却是为这家伙做了嫁衣,不禁更加愤懑不平,于是连回话都不肯。
天道见其顽固不化,大怒,积聚全身电光,化作致命一击,朝向贺听风奔涌而去。
仙君不畏身死,冷眼旁观,好似即将身死之人并非自己。他已经丧失掉所有灵力,大约是慎楼将他最后的余留都赠给自己,再无剩余。
贺听风看着那金光越来越近,莫名感觉自己这一生真是活得糟糕透顶,沦为天道积攒功德的工具。脑海中仍旧在不断翻滚包含慎楼的记忆,对这个徒弟,仙君还是觉得有些亏欠。
他们明明才刚在一起不久,自己却要从容赴死,与其天人永隔了。
千钧一发之际,贺听风的细腰突然被人用力搂住。但也只是这么微乎其微的触碰,因为下一秒,慎楼就轻轻将他推开,以魔气托举师尊,将人送入安全地。
与此同时,他双拳雾化魔气,凝结成一副铜墙铁壁,以阻挡来自天道的攻击。
慎楼还是没有忍住,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尊陷入危机,只能一力阻挡。
贺听风落地之后,方才发现周围已成废墟,道出都是被雷电劈斩后的尸体,还有一片断壁残垣。不仅如此,空中还在不断下坠火光,处处点燃,边境化作火海。
仙君攥紧了衣摆,强迫自己转过头来。他无能为力,现如今,只能看慎楼是否有可能扭转乾坤。
然而,当他再度抬头之后,却恰好目睹金光冲破慎楼身前的黑盾,贯穿了他的整个身体。
贺听风脑海中嗡地一声,直接炸响。想呼喊,却发现自己连话都说不出来。喉咙好像堵塞了异物,让他发声都困难。
他眼睁睁地看着慎楼被这一击直接弹出天外,双目充血。董宜修临死时的画面也贯入记忆,几乎让贺听风头疼欲裂。
仙君捂着脑袋,正忍受着无边的折磨,全身突然被金光包裹。
看来天道也没有准备放过他。
进退维谷。
金光在烧灼他的皮rou,炙烤他的Jing神,仿佛整个人都割裂了似的,贺听风苦不堪言。只听他嘴中发出一声哀叹,经脉霎时被暖流包裹。
他的灵力回来了。
断玉迅速在手中凝结,贺听风凝神劈开四周阻碍,朝向团云飞身而去。
若要说之前受着慎楼微薄灵力帮助的仙君,妄图抵抗天道简直是无稽之谈。现在他洗净经脉,就是重回巅峰。
如离弦之箭,堂皇刺入层云。
我命由我不由天。
被灵力冲刷过后的断玉被蓝光缚裹,呈现出一片生人勿近的冷漠。之间那层云一击之后,突然停滞发散雷电的动作,整个云身若隐若现,机械似的颤抖两下,竟开始从中突出点点光晕。
贺听风认得出来,那些就是自己曾经累积的功德,尚且没有被天道吸收完全,仙君毫不怜惜,猛地将剑朝向层云敲去,
忽而一声孩童般的哭yin,团云之上被人砍去帽檐,只剩下凹陷。它即刻间吐露出更多的光晕,直到自己都开始打嗝,才后怕似的后退半步。
看见贺听风并未追来,他才仓皇奔逃,转瞬间就没了影。
乌云转晴。
天空再度放晴,倾斜出一弯彩虹,遥遥挂在天际。
贺听风没有管那些光晕,只是撤去全身防备,开天眼找寻慎楼的踪迹。方才他忙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