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再醒过来时,萧风行已经回房了。沈安隅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他心中暗叫不好,自己竟对萧风行没半点警惕之心,连他回房都没发觉。
萧风行大抵是从宴席上回来,身上还带着些酒气。他凑到沈安隅身边,被沈安隅嫌弃的推开。
“萧风行,你答应本座的事情没忘吧。”沈安隅斜眼一瞟,凉凉开口。
萧风行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些许醉意,“自然是不敢忘的”他再次凑到沈安隅身边,这次没有被推开。“你运功,从此处”他伸手,在沈安隅身上摸来摸去,“到此处在到此处运转三个周天”
沈安隅按捺着性子,忍受着萧风行的动作。他按着萧风行的说法运功,三个周天后,并无觉着身体内有什么变化。“萧风行!”他以为萧风行又在诓他,顿时怒了,正欲出手,却被萧风行更快点了腰间xue道,身体一软便倒回了床上。“你竟敢骗本座!”
萧风行搂着沈安隅的腰,将头抵在他的肩窝处,用脑袋撒娇般的蹭着他的脸,“没骗你,按这种方式,一个月左右便能恢复一成功力”
沈安隅被点了xue道动弹不得,心下觉着这个方式功力恢复的太慢,却又无计可施,便又闭上嘴,生起闷气来。
“安隅恢复的慢一点,我才能留你久一点”萧风行喃喃道,有些疲倦地靠在沈安隅肩上,“你要是恢复的快了,怕是一下就跑远了”
刚同自己暗卫重新联系上的沈安隅眉头一跳,心下有些忐忑,莫不是今日的事情被萧风行知道了?他特别想扭过脖子观察一下萧风行的表情,看他究竟是有些醉了,还是又在装模作样。
萧风行突然自顾自地又笑了起来。此时已是深夜,少林寺里万籁俱寂。这突然冒出的笑声有些骇人。萧风行伸手爱怜地摸着沈安隅的长发,声音轻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一般,“你跑了也好,最好跑的远远的,千万不要被我抓回来,不然”萧风行神经质地又笑了几声,“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沈安隅心如擂鼓,他总觉得萧风行知晓了什么,想着自己的处境,一时也有些慌张。他还没想好自己该说什么,萧风行猛地一下又坐了起来。
沈安隅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珠子转着,颇有些警惕地看着萧风行。
萧风行双颊带着点不自然的红,他直直地从上往下盯着沈安隅,突然开口道,“我觉得我该杀了你。”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委屈。
“你又有什么毛病?”沈安隅不知怎的,竟生不起气来。此时的萧风行看起来竟有些可怜,原本看着十分Jing神的浓眉大眼如今没Jing打采的耸搭着,像只受尽了委屈的大狗。沈安隅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大概是习惯了萧风行这莫名其妙的性子。
萧风行可怜巴巴地垂下眼睛,“因为我好像突然不想赢了”
沈安隅以为他说的是大会的事,心下十分疑惑。难道萧风行并不想当武林盟主?沈安隅心中闪过千思百绪,简直愈发摸不着头脑。
而萧风行则想起了他那个一生要强的母亲,她英气的眉眼之间总带着望不穿的愁绪,“阿行,感情不是打架,非要分个输赢。你总有一天也会遇见那样一个人,在他身边,胜负输赢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只有眼前的那一个人。”
他又想起自己不止一起在那女人的墓前,将她最喜欢的酒倾数倒下。“可母亲啊,你输的太难看了”
萧风行闭上眼睛,慢慢平复着心里的思绪。半晌,他再度睁眼,眼底的醉意一点一点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
“你想走吗?”
沈安隅一惊,看向萧风行。不料萧风行正扭着脑袋看着房间不知什么位置,沈安隅无法从他小小半个侧脸中判断出他的表情。他斟酌着用词,不知该不该作答。
等不到回答的萧风行却笑了,这次他的笑容很轻很轻。
“我会让你走的。”萧风行转过头,直直地看着沈安隅,眼神清明。
沈安隅狐疑地打量着萧风行,没想到萧风行忽地又躺下了,他趴在床上,一手揽着沈安隅的腰,脑袋面向他的方向,“好困,睡吧。”
“”沈安隅僵直着身体,本毫无睡意。可当萧风行渐渐均匀的气息在他耳畔响起,沈安隅竟也慢慢地沉入梦乡。
萧风行之后又顺利的赢了三场擂台,直接进入了最后一日的决赛。有萧风行的每场赛事,沈安隅必定不会缺席。他压下心中莫名的雀跃,同自己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第一场萧风行对上的是一个武林新秀,他一改先前的防守模式,使出了萧老盟主的翻云手。翻云手共有三十六式,其中又有无数连招,掌势凌冽迅猛,颇有些变化莫测的意思。那武林新秀没多久便败下阵来,跳下擂台。
当年萧老盟主便是以翻云手打遍武林群英,夺得了盟主之位。
沈安隅在台下看着,有些无聊地咂咂嘴。萧老盟主上任是已接近不惑之年,翻云手的威力与萧风行不可同日而语。萧风行若是仅凭这掌法,未必真能当上这任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