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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纵没有思考太久,因为小牡丹露出了轻微的不耐,连小牡丹自己都没发现的一点点不耐。
“我不知道先生因为什么抗拒着我,也许是身份,也许是我未尽到身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也许是两人之间的lun理,但是我想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先生说过先生不是一个注重身份地位的人。”
段天纵说着,看向段世墨,小牡丹面上的那一点不耐已然消失殆尽,甚至还对他点点头,于是他继续说下去:“我曾经问过先生,不lun之恋当如何处置,先生回答我说只要是真爱就行,所以先生并不是因为父子关系离开四年的,先生和我作为父亲角相处时,不逃避不懦弱,也没有露出渴求,所以先生大概并不在乎我多年的失责。”
天色渐暗,街上的路灯在同一时间点亮,却并不会有眼前一亮的效果,因为街面的店铺开灯的时间更早。
“先生和我说了一个故事,其实先生说的这个故事似曾相识,我大抵在哪里听过其他版本的故事。”
“先生无非是想借用这个故事告诉我一些什么,其实先生梦里的父亲原型就是我,那个庶子就是先生,和你我之间发生的故事有些相似,我对你置之不理八年,而后极尽利用,最后抛弃,最可悲的地方在于,被利用的你爱上了我。”
段世墨抿了一口红酒,甜中难以掩盖的苦涩,顺着舌尖一路向下,麻痹了口唇,麻痹了舌齿,麻痹了呼吸,故事的原型是前世的事,借用了一个不知道哪里看过的梗而已,段天纵听到的版本大致上和前世相差无几,不同的是父亲并没有对儿子极尽利用,而是儿子早就爱上了父亲,送上门去各种献殷勤。
前世的那些历历在目,造成前世心伤的某人就在眼前。
“这个故事到底还是和你我之间不同的,我不能妄加猜测先生,但我对先生是用了感情的,从第一次和先生接触开始,我不想说什么太花哨的赞美,但是先生带给我的快乐是前所未有的,我是喜欢着先生的,这是我这四年以来确认下来的事情,我确实是喜欢着先生的。从这一点来说,故事就是不一样的。”
“我兴许知猜到了先生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愿意保证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发生,如果先生愿意,我可以签协议,用我的一切换先生一颗心。”
段天纵停了一下,对面的人并没有喝酒以外的动作,似乎红酒拥有无限的魅力,半杯晃荡的红酒,品了许久,咽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说下去,“先生是在担心先生对我动了心以后,我就此抽身是不是?我愿意向先生保证,在先生对我失去兴趣前,我会一直陪着先生。”
段天纵死死地注视着段世墨的眉眼,企图从中看出一丝松动,但是结果让他很是失望,对面的人十分认真的在品红酒,苍白的双唇沾染着鲜红的酒汁,像是中世纪的吸血鬼,优雅是他们的代名词。
“我知道这是先生对我出的一道考题,在未公布答案之前,我只能尽一切的努力去填写,我不知道答案,可我想考满分。”
“满分?”,段世墨放下酒杯,某人很自觉的站起来添上,灯光透过酒杯打在桌面上,留下一个红色的痕迹,“呵呵!”
“你刚才说的这些让我打分的话,最多30,勉强在双方情感的付出上给你些许,你想要知道答案吗?”,段世墨站起身上身缓缓压向站在旁边为他倒酒的段天纵,某人还是不知道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前世让他悲情至伤的面孔,如今在他眼前,露出祈求的情绪,一点也不像前世只有一种表情的面孔。
段世墨缓缓压向段天纵,段天纵向后倒去,最后靠在了桌子上,刚倒好的红酒被倾撒,酒ye撒在了桌面上,被他的外套吸收,外套shi了的部分颜色变得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段天纵直视着段世墨的眼睛,他不想错过段世墨的一点点情绪变化,段世墨的愤怒来的太过突然,沉闷的氛围包裹着他,段天纵觉得自己仿佛无法呼吸。
“你就这么想要?”,段世墨伸出手,握住了高脚酒杯的杯柄,沁凉的玻璃透过皮肤的感觉像极了仿佛昨天的病房,他曾经企盼着的人,如今在他的身下,只要他点头,他就能得到前世未曾拥有的。
想要什么?段天纵点了点头,如果是四年前,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四年足够长了,足够他思考,没有段世墨的日子,他可以和从前一样工作,一样管理段氏基业,一样看几个继承人相互决斗。
但是总是缺了点什么。
段天纵定定地看着段世墨的眼睛,他从前很少能注意到段世墨的眼睛,带着难以言明的熟悉感,记忆中也有这样一双Jing致的眼睛,带着满满的情意。
红色的ye体随着修长的手指起舞,段世墨第一次在段天纵面前表露自己的能力,看段天纵一脸平静的样子,他也知道段天纵是早就知道了,在段家眼皮子底下修炼,能瞒过段天纵才是奇怪了。
灵力的颜色是墨绿色的,随着他修为渐长,灵力的颜色越来越深,段世墨隐约知道墨绿色代表着什么,可总有一团迷雾遮蔽了什么,段世墨没有去深究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