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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段世墨放下刀叉,用纸巾擦了擦嘴,看向对面晃着酒杯的某只,不过这反应是不是太钝了。
段天纵没反应过来段世墨在和他说话,几秒钟后,晃着酒的手顿住了,他机械性地抬起头,点了点头,内心唾弃自己太傻了。
“怎么?没吃饱?”,段世墨将餐盘往旁边挪开,点开了隔间里的暖光灯,很温馨的色彩,是他两室一直都喜欢的颜色。
段天纵摇了摇头,他吃好了,却不是吃饱了。
段世墨也不管眼前这人心里怎么想,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透亮的红酒,灯光透过酒变成红色,印在他的手指上,如血一般,煞是好看。
他说:“我知道这四年你一直监视着我,说不定我干了什么你都知道。但是今天我不和你说这个,我想说说我们之间的关系。”
段天纵听到第一句话,就有一种来了的感觉,听到后面,果然来了,小牡丹这是要和他算账的节奏,这账算的好了自然是皆大欢喜,算的差了,该哭的不会是小牡丹,段天纵想逃,但是不能。
段天纵张开了口,想说话。
“你不用开口,听我说就是,会给你说话的机会。”,段世墨也晃着酒杯,红色的酒汁在杯壁滑过,海浪般翻滚,“且不说你我之间的感情,单单你我的父子关系不占lun理这一条,就说不通,我也不是什么古板的人,这一条且放一放,你与我最开始相处时还互相不知道身份,说不准我们还没有血缘关系,毕竟我的母亲不是什么贞洁的人。”
段世墨说到这里,不禁看了眼段天纵的表情,不由想起段天纵还是陛下的时候。那时候的段天纵带着面具,除此之外再无遮掩,还有那时候那么多巧合,包括在千度和段家。
为什么那时候他就没看出来陛下就是段天纵呢,这个问题他想了许久,只能归结于自己不愿意与前世伤他至深的人打交道。
“今日我就只说一件事情,一个我做了许久的噩梦,并不是真事,你听听就是,也不必当真的。”
段天纵认真的看了看段世墨的脸色,一片严谨,会是什么梦?这么重要!要放出来来谈话。
段天纵正襟危坐,段天纵有预感,这会是他重新回到段世墨身边的一个关键,却也会是他永远回不来的关键。
段世墨的故事正式开始。
“梦里,我是一个被接回家族的庶子,不受宠,我的母亲是个养花的花女,被老爷看中了颜容收了房,十几个月的热度算长久的了,母亲最后还是那个养花的花女,不同的是这以后她有了一个院子,院子里多了一个我。母亲恪守本分,只躲在自己院子里养花养草,当家主母也就不为难我与母亲,童年过的到还算安康顺利。”
段天纵皱皱眉头,不知道这些有什么作用,只能耐心地听下去,只是这个故事背景似曾相识。
“然而,突然有一天,母亲告诉我,我的父亲来看我了,我的父亲,啊,和你一样的对我不不管不问八年,我的父亲来看我了,梦里的我是开心的吧,只是这也是这个噩梦的起点。”
一个‘然而’,段天纵的心都揪起了,之后的话更是叫他莫名的害怕,梦里的父亲隐喻的是他吗,他竟会是小牡丹噩梦的根源,可是为什么害怕他。
梦里的父亲对小牡丹做了什么吗?
段世墨看向窗外,天色已晚。
‘母亲’在梦里是这样说的。
“格儿,外面的世界太纷乱,你可是一定要去那等地方,我也不是阻拦你,我儿出去了一定要万事小心为上,莫要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族的希望,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梦里面出现的并不是母亲,而是族人,他生于世外桃源一般,那是他第一次和族人,也是最后一次,谈话之后是他第一次离开族地。
但是段世墨是这样说给段天纵听的,“母亲很是忧虑地对我说:格儿,你此番出去,一无母族依傍,二无身份压身,到了你父亲那里万事谨言慎行,为娘可只有你了,莫要叫人害了性命。”
段天纵听到的版本是这样的。
段世墨在梦里是个地位卑微的庶子,有一日被其父好友问起,其父才想起自己有这么个儿子,也就有了梦中的段世墨被带出了从小生长的小院。
这以前没什么,只是后来段世墨被一位高人看中带走做了徒弟,父子俩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待十年后,父子相见,父亲知道儿子,儿子却不知道是父亲。
更可悲的是,儿子爱上了他的父亲,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父亲一眼看穿了儿子的心思却不阻止,儿子拼尽全力为父亲谋划,替他夺得家族之主的位置,到最后儿子因过度Cao劳忧思过重,积患成疾。
父亲大约是见这个庶子没了用处,便谴去了农庄,儿子终于绝了心思,可惜身体垮了,没活过那个冬天。
段天纵可以确定这个故事中的父亲是他,可是小牡丹想对他说什么呢?
他不会像故事中那样对段世墨弃之不管,他对段世墨是投入了感情的,哪